哥现在住那里就一个牛棚,除了一张席子和稻草,四面镂空,啥都没有,这咋的了?虽然哥搬到了牛棚,但平常不都进进出出的吗?进没进有啥的。
火炭烫到布料上升起一股微微的焦味和白烟,董慧趁着火炭离开之后,用剪刀咔嚓一剪布料,在烫过的地方又覆上一层布料,用针线缝上,她视线不离手中的东西,“我也没进。”
陈立根咬牙,抱着最后一丝侥幸,“娘,我脏衣裳你给我洗了?”
董慧低头做事,手里戴着顶针,往鞋垫上打了几个络,“我已经快七八年没给你洗过衣裳,不是我洗的。”
小时候大根和山水的衣裳都是她洗的,但等人长大了,现在家务活是山水一手包揽,大根的衣裳她早就没洗了。
这下陈山水清醒了,猛然察觉到古怪了,听明白是啥事情了,那吃惊的表情一点也没遮掩,李家多宝贝李月秋他是晓得的。
他伸长脖子视线跃出门口,看向已经灭了蜡烛,黑漆漆的屋子,用试探的语气问:“哥,你脏衣裳被人洗了?”他今不在家,刚刚才回来,他没洗,娘也没洗,那么洗了他哥脏衣裳的只剩一个人。
陈立根绷着脸,整个大脑袋惊涛骇浪的翻滚着,腾的红了。
董慧放下剪刀,这才慢慢抬起头,“她才进屋不久,估计没睡熟,你可以去敲门问问。”
原本是在帮她一起坐鞋垫的,虽然手艺马虎,但帮的认真,不会的就现学,只不过时不时会往门口的方向看去,瞧着样子是等着大根回来,但等了半天,也不见人
董慧也不晓得大根啥时候干完活能回来,她就催着人去睡了,李月秋比不上她,她是熬惯的人,不到那个时辰也睡不着。
陈立根:“……你,甭让她进我屋头,里头都是男人东西。”
“那是牛棚,不是你屋头,你的屋头她早进了,何况眼一抬就能看到底的棚,和幕天席地也没两样,你也没啥东西,几身的衣裳,没啥不能看不能摸的。”
陈立根笨嘴拙舌,不晓得咋开口说话,脸色忽红忽青的,诡异的像是六月飞雪。
几身衣裳,他一个汉子是不怕看不怕摸,但他从没让女人给她洗过衣裳裤子,他也用不着,他自己有手,自己会洗。
而且,他那不单有衣裳,还有他的……裤衩。
他刚刚在牛棚找了,他的裤.衩.不见了。
董慧拿着针线箩筐站起,打算收了自己的活计,无视陈立根的神情,也没怎么注意,她不明白大根咋突然这么没扭扭捏捏,李月秋不就是帮忙收拾了下牛棚,这有啥的,他紧张委屈得跟个缩手缩脚的小媳妇是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