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听点事搬,实际是抢。
陈家当时孤儿寡母的,陈立根也才八岁,家里没有顶梁柱,所以即使后来火扑灭了,八岁的陈立根捏着一柄斧头去抢粮食的人家让他们把拿的东西还回来的时候,并没有什么作用。
孤儿寡母就一个女人和两半大的孩子,谁会看在眼里,就是故意欺负了又能怎么着。
“他们有没有打你。”夜晚凉风习习,李月秋红着眼眶趴在窗户柩上,剔透的眼珠看着在屋檐走廊地上打地铺的人。
陈立根眼眸里糅着细碎的温柔,摸了摸李月秋的脑袋,声音厚实让人心安,“没打。”
李月秋不信,吸了吸有些发红的鼻子,“真的?”
“真的。”陈立根点头,沉着声道:“当时李爷来了,那些人就把粮食拿出来了。”
其实,陈立根挨打了,他甚至用斧头砍伤了一个大人,那是他第一次伤人见血,后来虽然李爷急忙从水湾村赶着过来了,但那些人抵死不认。
别说东西就是一粒粮食也没还回来。
不过,这些他不想让秋秋知道,那已经是过去好几年的事情,陈立根在李月秋眼尾亲了下,把她的小脑袋往里按,“入夜凉,别趴窗口,进去睡觉。”
李月秋红着眼眶点了点头,缩进窗户的小脑袋过了一会又伸了出来,“你真的要在这睡?”
陈立根现在不睡大箱子也不在屋里打地铺,挪到了屋外的走道上打地铺了。
李月秋现在对同房的事不会像之前那样“执着”了,反正都是过日子,水到渠成算了,勉强做什么。
陈立根双手压在脑后躺在凉席上半阖着眼,五官轮廓线条分明,“嗯,我燥火,屋里热,天凉快些我再回屋睡。”
李月秋想起床单上的血,轻轻的哦了一声,踩着拖鞋踏踏踏的跑回床上,她又朝窗户那喊,“那我不锁门,你有什么喊我,我立马就能听到。”
“好,有什么我喊你。”
李月秋这才安心的睡下,入睡前她做了一个决定,她想把所有好的东西都捧到陈立根的面前送给他。
***
镇上的房子在预期中完工了,甚至提前了一周的时间,如今房子只差铺上地砖和粉刷,铺地砖和粉刷这活用不了多少人,是陈立根和赵永平收的尾,两人手艺在,一天就能弄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