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喜娃是李老头的名字,他如今的岁数,孙子孙女都好几个,很少有人会直接喊他的名字,都是喊他一声李爷或者李叔,月秋和他呆一起的时间长,自然晓得这些,但对于只是逢年过节见面的李艳来说,本来感情就不深厚,哪会晓得李老头的名字。
能直接喊李老头名字的想来辈分不轻,虽然不知道这老太太是谁,但付双红这个岁数也不是不晓人情世故的人,对待这位老太太还是十分客气有礼的的。
阿祖背上背着个篓子,篓子里很空,放了几株说不出名的草,草还带着湿土,草上放着一片叠在一起的灰蓝色布,听到李老头不在家,她没抬脚进门,而是继续问:“他孙女在没在?”
“我就是她孙女。”李艳道。
阿祖看都没看李艳一眼,语气不甚热情的说:“不是你。”她找的不是她。
这三个字不知哪扎到了李艳的痛脚,立马叫嚷着,“我怎么不是,不是我怎么会住这里,这就是我爷爷家,我想住多久就住多久。”爷爷偏心就算了,怎么连外人胡乱说些瞎话,好像就只有月秋姐是爷爷的孙女,有什么好处爷爷也总是紧着人,顾也不顾她。
阿祖浑浊的眼珠子下移,终于好好的去细看李艳这个小女娃,她脸上的老人斑很重,雪白到根根分明的发丝仿佛带着冷意,她这一眼看得李艳有些害怕。
李艳嚷嚷的话说不出来了,她觉得这老太长得又丑又让人害怕,浑身脏兮兮的,身上的衣裳补丁补着不下十个,但看着阴森森的,她不禁移动脚步半躲到付双红身后。
付双红轻拍了下李艳的胳膊,“孩子小不懂事,你别放心上,你是问的月秋吧,她去镇上开铺子了,这个点没在,我是她小婶,你看你有什么事可以和我说,等她回来我告诉她。”
阿祖没出声,也没说可以还是不可以,半响从背篓里把那个压在药草上面的灰蓝布料拿了出来,“这是她落在山上的,你亲手交给她。”
付双红狐疑着抬手去接,心想落在山里的能是什么东西。
阿祖把布料放到她手心,老人家的指甲缝并不干净,又干又糙,而且因为长年和药草打交道,手指染了黑黄的颜色,付双红眼里闪过一丝嫌弃,甚至有些不想接这个老人家的东西。
不过她一向面子做的足,东西还是接了过来。
说是一块灰蓝色的布,可只有巴掌大,布料对折着,里面包放一个小东西,摸上去和石子一样硬硬的,但又稍微重一点,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所以付双红撩开一角看一眼,然后她瞳孔微微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