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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毛细雨打到了李月秋的脸上,李月秋推上院门,抬起插销要销上,一阵呼啸的风卷过,在鸡圈旁趴在的毛豆忽的立起了耳朵站起吠叫了起来。

    而李月秋手中的油灯灯芯骤然熄灭,临灭的光晕映照出的是惊恐的小脸,像是一朵惊蛰待开的花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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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老头满村的找付双红母女,时间越晚心里头愈发的焦急了起来,村里天黑又下雨,天冷飕飕的,村子不大,可她们对村里不熟,半天也不回家,也不晓得是迷路还是踩进哪个沟里去了。

    他把全村走遍了都没找到人,怕出事情去找了村委会的人帮忙,拿着手电筒和喇嘛到处喊人找人,闹了快一个多小时,几个找人的人都淋的像是落汤鸡,找不到人都打算去通知镇上的搜救队了,最后还是村里放牛的人告诉他们说看到娘母俩坐了去县城的车,车早发走好一会了。

    一时间村委会的人面面相觑,无语得都不晓得该说啥了,合着他们村里不少人在这火急火燎的找人,这闹了半天,人是回县城了?

    嗐,那不会让人通知一声啊?李艳年纪小不懂事,付双红多大的年纪,都是当妈的人了,心里咋没一点谱,跟着瞎胡闹,大晚上的,又是雨天他们一伙帮忙找的人都弄得狼狈,结果弄半天,人家早回县城了,说不定这个点都已经到家了。

    李爷跟前,他们也不好抱怨说什么,毕竟这是人家的家事,他们指手画脚总是不对,人没出事就好,该散就散了。

    李老头是绷着脸回家的,蓑衣都湿透了在滴滴答答的沥水,村里的泥土路湿黏黏的,踩一脚下去再抬脚都费力。

    院子的大门半掩着,没关严实,开着一条半指宽的缝,一开始李老头没仔细看,等他到了大门口,顺手先是把蓑衣解了下来,但眼睛看到大门口地面的时候,手里的动作蓦的一顿。

    他惊惧的弯腰,手中脱了一半的蓑衣也顾不上了。

    大门后方打翻了一盏煤油灯,湿哒哒的地面上飘着星星点点的油花,油灯的味道还没彻底散淡,微微刺鼻,家里的房子进大门都打了水泥地坪,不像泥土地一样下雨就会弄的黏糊,是平滑干净的,除了媒油花,此时门口的水泥地坪上还印着一串烂泥脚印,泥巴沾在水泥地坪上不易散开,易留下痕迹,上面的泥脚印很大,一串的往院子里延伸去。

    李老头是穿草鞋出门的,出去找人的功夫,草鞋底上带了许多泥,这地坪上的脚印是草鞋弄出来的,但他才回来,都没进门,如今门口的脚印是谁的?

    李老头身子抖了下,呼吸都停了半分,他刹的想起山水那小子和他说的,大根不在,桃源村有二流子想占秋丫便宜,蹲秋丫墙角,嘴里不干不净的说想和人腻咕腻咕,那些话陈山水憨憨的原模原样的说给了李老头听,没添油加醋,直愣愣的。

    李老头这才立马把秋丫喊回家住,桃源村的人是啥德行早几年前他就清楚的很,水湾村比桃源村太平多,又是自家的地界,喊秋丫回来住他心安也能把人护好。

    今个他忙着找那娘母俩,都忘了家里只有秋丫一个在,一个女娃娃在家,顿时李老头心里乱了,他走之前应该喊大有过来守着的,真是个老糊涂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