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上那就是你不行,再怎么说酸话也改变不了陈大根进了省城运输队这个事情,但现在陈大根废了。
他手都废了还开啥大车,大车是用手开的,手脚全乎的人都不见得开的好,残废的人呢那是别指望了。
眼瞅着陈大根进了运输队,陈家终于吐气扬眉光宗耀祖了一把,结果狗崽子就是狗崽子,没有那个富贵命捧不了金饭碗。
董慧是第一个回来的,也是一个人回来,陈山水和李月秋都不见人,更不见陈大根,董慧回来之后村里一些人都想去问情况,可就她那性子,噘嘴葫芦似的,你再问她不搭腔也是白费口水,何况陈家当时的人都去了省城看陈立根,另一头水湾村的李老头就过来帮忙守着家里,管着家里的事,对于李老头,那可以水湾村的富户,李老头还当过兵,桃源村的人总是拘着几分。
桃源村的人都是在陈立根回来后才知道这人是真的和传言一样伤的不轻,手伤了不算,脑袋似乎也被开了瓢,额头上还留着个已经掉了痂的.肉.色伤口,看着特别的狰狞,一眼看去比去省城之前怵人,这让一些想看热闹的人都不敢凑过去。
是以在陈立根回村之后,还真没几个人敢往陈立根家凑,兔子急了都晓得咬人,陈大根比兔子凶多了,就是咬人的豺狼,这要是看热闹不成白挨一顿揍就不划算了,惹急了万一和你搏命可咋整。
然而村里人不晓得是即使他们现在去看热闹,说一些乱七八糟落井下石的话,陈立根也并不会有多大的反抗和愤怒,他早已经接受了自己的情况,也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他骨头断过,在医院里苟延残喘的躺在床上像个废物,连想喝点水要人伺候都过来了,村里人的流言蜚语、奚落嘲笑根本伤不了他。
于他而言眼前的事才是让他如临大敌,头痛欲裂,茫然的不知是对是错,即使晓得这是他要的结果,但到了这份上,陈立根远没有打算的那么平静。
“这些是家里所有的钱和存折,还有镇上铺子的地契合同。”李月秋一一把家里的财产都拿了出来交代清楚,她拢了拢耳边乌黑的长发,半阖眉目,几乎遮住剔透的眼仁,在省城医院的这段时间,她的头发又长了一些,已经长到了柔软纤细的腰肢处,更加添加了几分楚楚动人的韵味。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比陈立根这个首先提出离婚的人都还平静镇定。
董慧和陈山水都在一旁,陈山水在心不在焉的搓洗衣裳,董慧给躺椅上的陈立根拉了拉身上的被子,她脚边放着一堆晒干的药草和一把铡刀,她给陈立根拉完被子,又继续开始切脚边的药草,铡刀刀锋有些钝,嚓嚓嚓的切割声需要费一定的力气,听在耳里别样的死气沉沉。
他们都明白现在这样的情况是大根自己的意思,根本无人可怪,若是这事是李月秋先提的,陈家的人怎么着心里也会有疙瘩,但换成陈立根就不一样了,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毕竟大根在医院就做了决定,回乡也只是回乡,并不会延缓这事的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