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王贵芬和李月秋讲清楚的事情来龙去脉,李月秋气的跳脚,敢情派出所到现在都没破案是因为这是熟人作案啊,可问题是她是现在才晓得这事的啊,哪是二婶说的什么早晓得这事,为了亲戚的“情分”忍辱负重。
她什么时候成这么心地善良的女人了?她自个怎么不晓得。
这大概就是明明种下去的是个地萝卜,结果结出来的是个西瓜,所给的惊喜也实在是大了一些。
王贵芬离开后,李月秋绞着手指在院子里来回的走了两趟,也没想清楚是个什么情况,这和她想的也太不一样了,原本是想着让李安国家家宅不宁的,以后日子不得安生,但明显有人添了一把更大的大火,这个人……
李月秋捏着根木棍心有所感的在地上慢吞吞的划出了陈立根的名字,最后一笔一收,她蹙眉想了一会,手指一动木棍胡乱的拨拉了几下,搅成了一盘散沙,把陈立根的名字划去。
不可能。
她一定是想错了。
虽然是陈立根干的事可能性最大,但他现在就是个老实巴交的汉子,没经历过上辈子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他性子最是正直良善,不会干给人挖坑的这种事。
李月秋无比的信任着陈立根,把手中的木棍一丢,打了个哈欠,管谁添的火,操心那么多干什么,付双红遭殃就成了,她眼角湿润困的很,反正结果是李安国家倒霉就行了,想别的干什么。
李月秋心情舒畅,踩着拖鞋回屋关门补觉去了,补完觉看看时间水湾村应聘的人也差不多应该来了,她以后是再也不沾青梅酒了。
树影绰绰,几只喜鹊轻巧的落在院中刺萢树上的枝头,叽叽喳喳,显得院子愈发的幽静,关着屋门的小屋里更是静悄悄的,家里的人全都跑光了,清净的很,没一会李月秋整个人裹在被窝里睡的沉的很。
在一片静谧中,院子外的大门这时传来开锁的声音,锁声咔咔的几下转动,大门开了,陈立根沐着一身的热气回来了,头顶灼日,他显然已经在干了不少的活,手里拎着一个玻璃瓶,玻璃瓶的颜色是墨绿的,不晓得打了瓶菜籽油还是什么东西。
他卷着手袖,手臂肌肉结扎,浑身热气腾腾,进了院子后,他把手中的玻璃瓶子搁在了屋檐下的地坪上,先是去厨房看了一眼热着的饭菜有没有动过,在看到已经动过后,去了院子菜园旁放木头的地方,拿出昨晚做了一半工作的木头块。
木头块不太大,呈片状,陈立根手指翻动,把木头块搁在膝盖上,随即低敛着眸子用锉刀和锤子在木头上继续敲敲打打,模样专心细致,极尽认真,小矬子用指腹按着动作,动作间声音很小,飞溅出的木屑落在他粗糙的手背,半晌他收起了锉刀和锤子,腮帮子鼓动吹落木头上的木屑,然后拿着这块木头径直朝院子大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