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声嘱咐说若是过后孙女真被姑婆看好了,老二家可别忘了送点东西过去。
悄悄地,别让人看见了。
毕竟家里那件事,大队上有人参与了,有人可还根本不清楚呢,真闹开了也没好处。
刘翠英赞同地应声,“知道了娘,这是应该的。”
婆媳两个窃窃私语之时,属于韩家青青的小房间里正发生着诡异的一幕。
只见姑婆解开衣襟,露出藏在身上带来的东西,线香、洋火、铜钱、装满灰的小香炉等等,最后还有一张隐隐泛黑的黄纸。
将这一切摆放在小木桌上,点了香调好位置,姑婆回头看看坐在床头安静无神的小姑娘,脸皮挤出一个笑,拉过她手,掏出缝衣针毫不犹豫地扎下去。
鲜红的血珠涌出,当事人的眼睫毛颤了颤,终于有了点反应。
姑婆注意到这一点,当即皱眉道,“看来还没成,老祖宗的记载果真不欺老身,没有最后关键的一步,终究成不了。”
嘀咕着这些,姑婆手脚动作以不符合她身形年纪的速度,迅速取了血滴在朱砂上,又拿了桌上的毛笔,照着本破旧线装书中的某一页内容,开始在黄纸上勾勾画画。
在此期间,或许是出于最后一点怜悯,她倒是自说自话地透露了一些别的东西。
“闺女啊,都说傻人有傻福,阿婆这也不算害你。”
“真要记恨的话,冤有头债有主,就找河东边老李家,那伙外来的鳖孙逮住把柄就坑人!”
“哎哟哟,老身都不稀得说,一群只会威胁人的王八玩意儿,不知道抢了不该抢的东西,早晚会得报应呐,唉……”
老姑婆嘟嘟囔囔着一会儿摇头一会儿叹气,手下却一刻不停地很快将黄纸画好。
不知不觉中,她人早已大汗淋漓,仿佛一瞬间又年老了许多岁,呼吸跟破风箱似的,满是腐朽的味道。
“果然血符难成,老身这辈子估计也就画这一张了。”
若不是为了一家老小,她老婆子何必折寿干这样的缺德事!
再叹一口气,老姑婆扔出三枚铜钱卜算一卦,显示大吉,立马拿起血符就想往人额头命宫上贴。
突然一阵风吹来,做贼心虚的她顿时忍不住一个哆嗦。
窗户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了,一只黑白色的大猫忽地跳进来,对着她弓身炸毛,叫声威胁味十足。
“喵呜——”
老姑婆僵在原地,莫名脊背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