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青芜这边被隔壁的动静吵得睡不着,索性起来洗脸刷牙,顺带听了一耳朵。
两家就隔了一道一人高的土墙,注意点仔细听的话,墙那头的声响简直一清二楚。
因此就叫她知道了杨青梅为了逼嫁陈卫国,竟然想出了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招数,而且还真把自个儿挂上了绳子,差点一命呜呼,好在是做戏没真死。
之后等她开始做早饭的时候,陈卫国更是被杨大妈揪过来了,说什么要人家对闺女负责,不然就是逼人去死云云,母女俩道德绑架玩的那是一个溜。
可惜陈卫国也不是纸糊的,人家并不吃这招,死活不松口负那什么责。
他就没责,负个啥责!
杨大妈和杨青梅不干啊,揪住人不放,一时间又是控诉又是埋冤的,试图将陈卫国糊弄晕了,叫他答应重新娶杨青梅进门的事,最好彩礼不变。
陈卫国:……你们这是想屁吃。
他肯定是不答应的,只是他一个大男子不好跟她们多计较,不然更是纠缠说不清了。
好在陈老娘带上家里所有人匆匆赶到,及时将儿子解救出魔爪,好歹保住了他的‘清白’。
接下来就是两家人面对面开撕了,整个儿跟唱大戏似的,吸引了不少人闻讯从家里出来,端着饭碗边吃边瞧热闹。
于是等韩青芜做好饭出来时,连她家墙头都站满人了,一个个都兴致勃勃地朝老杨家那边探头探脑,都跟好奇的猫儿似的。
司刑皱着眉问她:“要不要把人撵走?”
不然踩坏了他们家的墙谁负责。
韩青芜看了看围观的人数,觉得还是算了,大家正看热闹看的兴起,他们扫兴干啥,踩墙头就让他们踩了,回头再修整一番就好。
“不管他们,我们去屋里吃饭。”韩青芜说着让司刑把小饭桌摆到韩父那屋,他们早饭就在那里吃了。
早饭韩青芜就做了一锅红薯稀饭,把之前没吃完的二和面馒头蒸了,又用荤油炒了一盆鸡杂茄子菜。
鸡杂是在县医院食堂煮鸡汤剩下的产物,被韩青芜跟人家大师傅要回来了,洗净拿盐腌着,回来正好可以吃。
而茄子则是他们自留地种的,司刑在韩青芜煮稀饭的时候去摘的。
因为做的量足,三人边吃边支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到最后不知不觉都吃的肚儿滚圆,饭菜也消灭的干干净净。
韩父满足地舒口气,看着司刑帮闺女收拾碗筷,不禁想起在县医院那会儿别人的调侃打趣,心头微动。
“唉,眼看着就快秋收了,也不知道爹这腿能不能在那之前养好,不然今年就要少挣一笔工分,年底少分一份口粮咯。”韩父叹气。
韩青芜安慰道:“爹,这不是还有我嘛,不用担心。”
再说真要单凭挣工分糊口,那估计到猴年马月也还不上欠司刑的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