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伯母看她说的不像假话就有些信了,而且之前七几年底儿的时候确实听过改政策的广播。
据说现在南边沿海那里都彻底开放市场,开始风风火火搞经济搞建设了,应该不是能出尔反尔的假的吧。
“真的话,那我就放点心了。”堂伯母拍了拍胸口,一气儿灌下碗红糖水才感觉稍稍缓过来。
然后,她看着碗底残留的红糖渣滓出了神。
韩青芜看见了就说这是她倒腾过程中留下的红糖,堂伯母喜欢喝的话,待会儿走的时候带上一包回去尝尝。
红糖搁现在已经不算什么多稀罕的东西,但搁原主以前的条件肯定也不会舍得沏水喝,也就韩青芜来到后借着倒卖‘假公济私’给自己留了点,不然她就是能吃得起也需要遮掩,麻烦。
现在一切都有了借口出处,韩青芜就能大大方方地弄来吃喝了。
况且出去跑跑不单单是为自己使用钱票找到了理由,还多多少少真有些进项,不至于让她真的坐吃山空,专等那人过来。
堂伯母最后还是被说服离开了,带着韩青芜塞给她的一包红糖和两斤卖剩的糕饼。
韩青芜恭恭敬敬把人送走,感觉对方走的时候脚都是打飘的。
翌日早起,韩青芜做了酸汤面吃完,照常锁上家门骑车带筐地去镇上,村里的人看见她车后座那一筐满满当当的东西,忍不住就问她要干啥去。
韩青芜从昨晚告诉堂伯母实情后就没打算瞒着自己做买卖的情况,都说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抬头不见低头见,这种‘大事’想瞒也瞒不住。
“没干啥,就闹腾些东西去镇上换钱,毕竟是以后需要养家糊口的人,不想法子不行啊。”韩青芜云淡风轻道。
听到的人却没她这么淡定,搞清楚她在做什么事后纷纷忍不住咋舌。
“韩家这闺女,胆子这样大的吗?”
“还不是日子逼的,她一个女娃娃要顶门立户继承香火能咋地。”
“不是说上头政策早就变了,现在做这个应该没事儿了吧。”
“那谁知道呢,反正我家是不敢的,万一又来前些年那一出……”
身后大伙议论纷纷,韩青芜一边听在耳中一边骑着车子跑远了,将那些窃窃私语全抛在空气中。
因为来过两次的关系,韩青芜对镇上的情况已经摸的差不多了,知道在哪儿能找到更多的镇上居民,知道哪里做买卖最方便,知道哪些人手里比较宽裕舍得花钱等等。
所以这一会过去,她直接就骑到了早已在心中选好的一处位置,打算先卖上一波再到其他地方转转,免得灯下黑让某人成了‘漏网之鱼’。
然而等她到达地方时,却远远看到有人已经将她选的好位置占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