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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爸为人懦弱不管事,她妈强势但又经常补贴自己弟弟,她本人什么都听她妈的,所以导致她娘家人和她舅舅一家都把我家的钱和东西当他们家的,我手上捏着的才是大头,所以她手上每个月的十元我也没计较她给谁了,我发现她经常拿钱给娘家竟然不顾自己和孩子们吃不好穿不好的时候本来对她没感觉的心早就凉了,后面回家就只是看孩子了,和她也不怎么交流,但没想到她生三宝的时候难产去世了。”

    江菀听男人啰嗦了这么一大堆,从里面找出最关键的:“所以你前妻扶持娘家,你前妻妈是扶持她自个儿的亲弟弟?”

    “对,就是这个意思。”

    “那照你这么说,他们来不就为了一件事儿吗?”

    顾忠国听小姑娘一说,心里再明白不过了,这么久了,和前妻娘家牵扯到最有关的事情逃不过一个字,他苦笑着说:“钱?”

    江菀点了点头:“就是钱,这次估计也是为了钱来的。”

    “既然说到这里了,我再接着给你说说别的。”

    江菀估摸着男人是情绪上来了,倾诉欲爆棚,平时话少得不行,现在跟开了闸的洪水似的,但她也没拦着他,幸好今儿三宝睡在客厅的婴儿床里,不然早被他们的说话声给弄醒了,她坐在床上等着听他讲。

    顾忠国也跟着一块儿坐下,他接下来要说的本来以为会成为永久的秘密,但他还是想和妻子说说,算是他的委屈和耻辱吧。

    “我从小到大有两件事儿是我这辈子觉得最愚蠢的,我也不怕丢脸了,全都给你说。”

    男人这么一说,江菀突然想起了上辈子男人和她说过一件事儿,是关于他亲爸的,但好像没说过第二件事儿。

    果然,男人讲起了他亲爸的那件事儿:“小时候,有一年冬天,河面上结了层薄冰,我亲爸的一毛钱掉地上让风给吹到河中央的冰面上了,他自己不敢上去走,特意回家找了我让我去,我当时什么都不知道,踩上去没事,结果到河中央了踩窟窿掉进河里了,差点儿死了,我亲爸就站旁边看,最后是被同村的一个大人救起来的,我冷得不舒服,昏过去前还听到我亲爸问那大人有没有看到一毛钱,他还怕我把一毛钱给他掉河里了,从此以后,我和大哥再也不当他是父亲了,只当是有血缘的陌生人。”

    虽然已经听过一次了,但江菀再听到的时候依旧觉得男人父亲可恶又可怕,也非常心疼男人。

    她一把抱住男人,轻轻拍着他的背,安慰说:“这不是你愚蠢,压根儿就不是你的错,是你亲爸太可恶了。”

    顾忠国其实对他亲爸做的这些事儿早就没什么难过的心情了,但小姑娘身上的清香扑鼻而来,柔软的手在他背上轻拍着,轻声细语的安慰,让他心里跟吃了糖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