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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穷是通病,他到了二十几岁也没能娶上个媳妇,不过也正因为他空然一身,所以才能毫无牵挂地投军离开了小山屯。

    付守仁感叹道:“要不是各位叔伯的照顾,也不能有我付守仁的今天!”

    老山叔不肯领功,他摇摇头,道:“你能有今天都是你自己出息,等有时间你去给你爹娘上一炷香,跟他们说说你现在的情况,让他们也安安心。”

    付守仁道:“老山叔,我这次回来就是想给爹妈上个坟,看看各位叔叔伯伯们。”

    他这些年在外面奔波,一直惦记着小山屯,几次生死之间,都念着再次回到这里看看,小山屯是他的根。

    老山叔笑着点点头。

    驴车很快就到了村里,老山叔把他们拉到了村长家门口,并指点付守仁道:“咱村现在的村长是老村长家的春根,你先去他家让他晚上给你安排个住处,你家那宅子早就荒得住不了人了。”

    付守仁从包里掏出瓶二锅头塞给老山叔:“叔,我晓得,你就放心吧。”

    老山叔平时有点闲钱就去供销社打点地瓜酒,这几年年头不好,他已经好久没沾过酒了,虽然肚子里的酒虫发作但他也不好意思收:“守仁,你自己留着喝吧。”

    付守仁硬塞到老山叔怀里,道:“叔,孝敬你的,你可别外道。”

    看付守仁坚持,老山叔才收了下来,老山叔还要去队里还驴车,所以就先走了。

    目送老山叔赶着驴车走后,付守仁才拎着包和小刘敲响了村长家的院门。

    开门的是春根的大儿子和小儿子,大儿子知道守仁的来历后赶紧去屋里给父亲报信,春根的小儿子今年才8岁,平时最崇拜军人了,看见眼前的绿军装赶紧凑了上去。

    等春根披着衣服出来的时候,发现他的小儿子正在付守仁的背上,被逗得咯咯直笑。

    岁月的洗礼让两人都变了样,但春根还是在眼前这粗犷的汉子身上找到了丝许的熟悉,他试着唤了一声:“守仁哥?”

    付守仁抬起头,咧开嘴角露出一个笑容,道:“根子。”

    春根让开身,哽咽地对付守仁说道:“快进来坐呀。”

    说罢,他又对小儿子严厉道:“你这瓜娃子不知道自己有多沉呀,别累着你叔,还不快自己下来。”

    春根小儿子有些怕父亲,这会儿挨了父亲的训,哆哆嗦嗦地想从付守仁的背上爬下来,付守仁安抚地拍拍背上正在蠕动的小童,道:“没事儿,不沉。”

    他一手提包一手护着春根的小儿子进了屋。

    春根见状不好意思道:“这小子太皮了。”

    付守仁把春根的小儿子放到炕上,道:“你小子小时候不也皮实着么,我看着这娃子像你,愿意同我亲。”

    春根想起自己小时候最粘付守仁,这么说来这小儿子确实像自己,跟守仁哥亲着呢,他拍拍儿子的屁股,道:“你出去玩吧,别打扰我跟你叔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