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赵娟玲技术操作上非常优秀,为了防止碳化变脆变硬的丝织品碎掉,她给布片喷上细细的水雾,让布片出于“潮而不湿”的状态,再进行操作。
两人合作,复原工作顺畅了许多,效率明显提高。
两天后,得到消息说申请支援的那位专业人员因为特殊原因,调动时政审手续没通过,眼下来不了了。冯妙索性就主动跟邹教授说,那就让她和赵娟玲一组搭档吧。
冯妙和赵娟玲开始着手修复墓主身上的那条裙子。
织金缎上的八宝如意云纹,冯妙一眼就认出来了,在当时是比较流行一种花纹图样,她处理起来再熟悉不过,得心应手,配合赵娟玲的技术操作,两人很快找到了修复这条裙子的方法节奏。
“冯妙,我说你这双眼睛可真好使。”赵娟玲小心翼翼把织物纹路对齐,腾出手来动了动酸痛的胳膊,笑着看冯妙,“神了,你怎么一下子就能看出来。”
“哪有你说的那么厉害,也就是多观察呗。”冯妙笑,由衷说道,“我也就会这个了,我一裁缝当然熟悉这些,主要还得靠你。”
眼见着短短几天那条“八宝如意云纹缎裙”就在操作台上,有了个大致形态,接下来就是做局部细节的修复了。裙子平铺在桌案上,金线绣制的图案十分精美漂亮,压平整理后熠熠生辉,邹教授一天跑来看好几趟,挺高兴的。
两人这边快了,田卫红那边却心浮气躁起来,然而就算她时不时阴阳怪气酸几句,冯妙也懒得搭理,完全把她视若无物。
你说她上蹿下跳,结果人家连个眼神都不多给她,田卫红那种憋屈沮丧满满都写在脸上了。
“田卫红,你在这长吁短叹干什么呢。”赵娟玲经过时外头看看,笑道,“干咱们这个可没法心急,你不如叫冯妙给你看看。”
“嘁,有那么神吗。”田卫红拉着个脸一扭身,赵娟玲好心没好报,也懒得再理她,自顾自回自己的工作位。
邹教授刚好背着双手走过去,看了她面前的布片一眼,皱皱眉:“田卫红,还没弄好呢,我看你这两天都没有进展?”转头就叫冯妙,“冯妙,你过来给她看看,她这个怎么弄都有问题。”
邹教授一开口,田卫红顿时觉得格外没脸,一张脸别别扭扭,悻悻然闭嘴自己。
冯妙走过来,盯着那个福寿团花的纹样仔细看了会儿,客观来说,田卫红已经够小心谨慎了,察觉不对就一直没敢轻易去动,一下午工作就卡在这儿。
这种福寿团花是中心对称图案,蚕丝部分碳化严重导致图案连不上了,田卫红这里缺损了部分刺绣的金线,她把脱出的金线摆弄半天,想把图案续上,可怎么都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