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门的声音,刘夫人进去了。片刻的沉寂之后,阚志宾的声音小声道:“要不你回娘家看看?”
沈文清:“我回娘家有什么用,我爸根本就不见我。”
“那怎么办,总得想想法子呀。”阚志宾道,“今天都大年三十了,孩子都不能回来过年,这年还怎么过呀。”
停了停又抱怨道,“这家人也做的过分了,有什么事情解决什么事情嘛,大过年死咬着不让他回来,年都不让我们过。你不找你弟,你说怎么办?”
“你怪我了?”沈文清烦道,“还不是你没本事,他一个区局的副职你都摆不平,都是你没用。”
两人压着嗓子小声地争吵几句,又等了等,脚步声下楼去了。
方冀南慢慢吞吞咽下嘴里最后一口卷饼,轻手轻脚回到餐厅,有点噎着了,赶紧端起米汤喝了一大口。
冯妙也没说话,自顾自地把土豆丝夹进薄饼里,黑眼睛悠悠看着他,眼神询问:“怎么回事儿?”
“走了。”方冀南小声道。
刚才刘夫人音量正常,冯妙也听见了,抿嘴笑了一下道:“我这一上午门都没出,睡够懒觉就起来喝了点牛奶,把床单被罩都换了,把过年那个福字也贴上了,刘嫂子可不就以为我没在家嘛。”
“嗐,你说这日子过的,跟做贼似的。”方冀南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摇摇头,一边又拿了张饼开始卷,一边就把刚才门口听到的跟冯妙说了一遍。
“阚志宾也来了,他还真敢来。”方冀南道,“那我怎么着也不能给他进来了,我打我们家老爷子脸呢。”
“也是逼急了,走投无路了呗。”冯妙慢悠悠把辣椒丝挑出来,夹了一筷子土豆丝卷进饼里,忍不住吐槽道:“这两口子可真行,人家孩子不就是骨折、脑袋破了躺在医院吗,就这么点小事,他们孩子都不能回家过年了。”
她卷好饼满意地咬了一口,嗤道:“就冲他们这个态度,难怪解决不好,我要是对方那边,我就偏不跟他和解,偏让他在里边过年。”
“估计对方还就是这么想的。”方冀南道,“哪怕最后能看在钱的份上跟他们和解,也先扣他几天,就叫他在里边过年。给谁可能都会这么干。我估计,昨天我跟她说了以后,这一半天两口子去跟人家谈了,没解决,大中午才又火急火燎跑我们家来了。”
“回头我吃完饭就先回去了,不等你了,我总得提前回去帮着准备年夜饭啊。”冯妙缩了下脖子笑道,“下午你自求多福吧。”
方冀南给了她一个不满的眼神,惆怅,下午他还要上班,沈文清和阚志宾没准又来蹲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