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这个机会,他们也都安安静静得留在宿舍内抄录校对书册,整个库房不过兴奋了一晚上,翌日便又回归到了以往的状态,这种诡异的气氛反倒是打了那些前来道喜的功勋子弟们一个措手不及。
这里的宿舍区基本都是靠这些功勋子弟拿钱办起来的,这些日子以来他们也没少因此得到老爹和家族的赞赏,加上有傅忠牵线,他们也没少往这儿跑,多少也认识了几个考生。
这些勋贵家的小孩自是不用参加科考的,但是他们也很清楚科举对于学生们而言意味着什么,一得讯便赶着来祝贺了。
一般来说,考生过了会试一关基本就意味着胜利了,在宋太祖定下殿试不罢黜的规矩之后,除了头几名还要争个状元榜眼之位,旁的学子都算是陪跑。
所以他们完全没想到,抵达宿舍区的时候看到的居然还是考生或是在日光下静坐,或是在仓内的座位边点灯看书的一幕,仿佛完全不知道也不关心自己的科考成绩一般,但当他们问了几句之后就发现是自己天真了。
这些学子是已经知道了自己的成绩,却还在这里看书的!
为什么啊!完全不能理解啊!
“既然已经考了,那就想办法取得最好的成绩吧。”意识到问题严峻的木白背书背出了两个黑眼圈,他缓缓从众人眼前飘过,扛起他们送来的酒菜之后比了个多谢的姿势又飘了进去。
一不过十来岁的少年一歪头,拉了拉身侧兄长的手指:“兄长,他,他的脚好像没着地!他看起来好像要升天了哎!要不要帮他请个医匠?”
“增寿,噤声。”他兄长忙按住他:“他没事,就是……”
“背书背多了都这样。”一个锦袍玉带的青年心有戚戚地说:“别说脚不着地,我爹当年让我背书的时候我脖子都要上天了。”
这就是你当时背个《论语》结果背的上吊的原因吗?众小伙伴们纷纷侧目。
“可是若我没有记错的话,小白师弟他考得不错吧?”小白师弟这个魔性的称呼已经成了木白的代名词,几个功勋子弟听考生们叫过几次之后也纷纷学了起来:“而且他好像文武成绩都不错啊,至于这般吗?”
至于吗?当然至于啊!
木白当初是为了给文举挂个保险所以去考了武举,说白了文举是白月光,武举是备胎。
但是现在的情况是备胎显然更爱他一点,这个问题就很严肃了,难道等他在京城转了一圈之后回到云南告诉他先生:“不好意思,先生,我跟着你两年白学了,我的武科成绩比文试好太多了,所以我去做武官”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