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朝中的君臣战战兢兢,才让他越来越肆无忌惮。
虽说董卓派人将自己带过去软禁,但此时此刻,他绝对没有杀害皇子的胆量。
鸩杀刘辩,也是第二年才做的事情。
皇宫里的侍卫见风使舵,董卓的嫡亲手下现在却未必敢跟自己翻脸。
果然,面对长沙王的说辞,守备军队长尽管不大相信,却也不敢直接反驳,而是问道:“董大人怎会让殿下出宫做事?而且只带一个侍卫?”
“放肆!”凌寒假装怒道:“本王岂是你一个小小的守备军可以质疑的?便是董卓在此,亦不敢如此!”
队长急忙致歉:“末将不敢!只是事关殿下安危,末将不敢做主。”
他很清楚,就算是一个失势的皇子,也不是自己能够得罪起的。
但他同样不敢放行,说:“请长沙王稍候,待末将派人询问一声。一旦得了董大人指令,末将一定恭恭敬敬送殿下出城。”
让他派人过去问了就麻烦大了。
凌寒冷笑一声,道:“怎么,你以为本王是想逃出宫去?”
杨真闻言大惊。殿下,您可真敢说啊。
守备军队长不语,脸上的表情说明了一切。
凌寒继续道:“笑话!即便董州牧眼里无君无父,想要犯上作乱。可是有天下悠悠众口,他也不敢将本王如何,本王照样荣华富贵享之不尽。本王生于皇宫长于皇宫,离开皇宫寸步难行。本王为何要逃出宫去?”
“这……”
西凉军虽没有什么学识,道理却是懂的。长沙王说得一点都没错,就算董大人取而代之,可是对于汉室的那些皇子们,肯定还是要好好供养起来的。
他迟疑了,那些个宫人想逃走很正常,公卿大臣想逃走很正常,甚至陛下想逃走也很正常,唯独长沙王这么一位与帝位无关的皇子确实没有理由离开啊。
可万一真逃了,这罪过又是自己承担不起的。
见状,凌寒愈发料定,此时此刻,有汉室余威在,这些西凉士兵绝没有胆子跟一位皇子起正面冲突。
他大发雷霆道:“很好!你现在便派人与本王一道去见董州牧吧!不管董州牧想做什么,本王会倾力支持。但有一条,本王一定要让他把你们这群不识好歹的混账交给本王处置!”
整个守备军队伍顿时惊惧不已。
“大人,长沙王殿下确实没有理由离开宫啊。”
“就是啊。李儒大人先前可是交代了,我们对待皇宫里的贵人们一定要仔细照顾好的。”
“长沙王殿下乃是先帝的皇长子,怎么会欺骗我们呢?”西凉军出身凉州,本就不如中原地区秩序森严。凌寒威胁一出,他们纷纷劝告起自己的长官。
因为他们相信,如果长沙王真的开口,董卓会毫不犹豫地用十几人的性命去换一位皇子的支持。
见状,本就挣扎的守备军队长立刻下跪:“殿下恕罪!我等万万不敢质疑殿下!”
说罢,他又站起身来,为凌寒让出位置,恭敬道:“殿下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