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瑾咽了咽喉咙。
他实在很难将眼前这位年少俊美甚至看起来有些弱不禁风的郡王,与战场上那个镇定自若神挡杀神的指挥官联系起来。
凌寒察觉到了来自身旁的视线,目光一瞥。
孙瑾吓得连忙低下头去。
高览汇报完毕。
孙瑾纠结再纠结,最终还是大着胆子问道:“殿下,不知道您接下来有何打算?”
他在常山待了大半辈子,失了这安身立命之所,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可要是让他对付长沙王,他只要稍微想一下今日的情景,便兴不起一丁半点的念头了。
凌寒大抵能猜出他在想什么,笑道:“郡守大人放心,本王很快就会启程离开这里。”
高览一愣,没忍住道:“敢问殿下要往何处去?”
凌寒看向他。
高览单膝跪地,抱拳道:“末将愿追随殿下!”
这倒让凌寒有些意想不到。
在原先的恩主面前,就要开口跳槽。一旦跳槽失败,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
看起来,高览对之前的生活,是非常不满了。
凌寒想想常山郡的军容,有些理解了。
于是问孙瑾:“本王带高将军一起离开,郡守大人的意思呢?”
孙瑾立刻道:“殿下言重了。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殿下若能看得上高将军,是高将军的荣幸,亦是下官的荣幸。”
事情就这么轻松地定下来了。
二十九日。
凌寒带着赵云、杨真、裴元绍、高览,以及之前征兆的四十二名乡勇,与糜芳一道前往徐州。
马车足有几十架。
除去必要的粮草金银以外,还有整整两箱子琉璃珠。
乱世之下,奢侈品的价格会不断下跌。不过它的价值不在于挣钱,而是作为礼物送给徐州的士族豪强。
同一时刻,冀州渤海郡。
袁绍久久地凝视着手里的那封勤王诏书。
身侧,许攸忍不住道:“主公,果真是那长沙王?”
袁绍简直难以置信:“长沙王在西凉军通缉之下逃出京城一事,传得沸沸扬扬。本公原以为那决不可能,定是以讹传讹。当日本公就在京城,皇宫守卫得森严无比,皇子出逃一事也没半点风声。后来本公想要离京,那是大费周折。按理说长沙王皇子之身,董卓决不可能容他出去。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主公,眼下重要的不是他逃了出去,而是他发布的这勤王诏书。”许攸分析道:“若是我们奉了诏,以后再有诏令下达,奉是不奉?若是不奉,西凉军占据京城,我们却无动于衷,岂不是会遭到全天下的非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