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官袍荡起了水花,脚步甚是威风,竟是目不斜视,直接越过了她。
眼见范伸走了几步远了,姜姝才在其身后轻声一笑,打趣道,“哟,这是哪家的公子爷,竟长得如此俊朗。”
范伸的脚步这才缓缓地停了下来,顿在那,朝着身后的人转过了身。
瞧见那油纸伞下因得逞后,笑得正灿烂的人儿,唇角抿了几回,便也没有再忍,当着严二的面,破天荒的笑出了声。
姜姝已将手里的油纸伞收了起来,几个快步冷不防地钻进了他伞下。
淡淡的幽香扑鼻。
姜姝人还未站直,刚仰起目光,范伸突地将手里的伞往她身后一挡,挡住了严二看直了的眼睛,俯下身干脆利落地在她唇上亲了一下。
之后便拉着一脸发懵的姜姝,上了回东院的长廊。
两人一前一后,姜姝跟不上他的脚步,一抬头便是一道结结实实的背影,似是一座大山挡在她跟前,替她挡去了所有的风雨。
只余了山后一股子的温暖。
姜姝的额头渐渐地往前,随性顶到了他的后背上,随着他的脚步,一起一伏。
范伸回过头望去,虽什么也看不见。
心底深处,却早已被填满。
唇边的一抹宠溺隐隐地浮了上来,那脚步也跟着缓下来了不少。
两人愣是以这番别别妞妞的姿势,回到了东院。
谁也没觉得不妥。
到了门前,姜姝才直起身子松开了他,进屋让丫鬟张罗饭菜。
落雨天天色黑得快。
屋里春杏早早就点了灯,朦朦胧胧的一层光晕,笼罩在了屋子里,在雨水的相衬之下,那灯盏所照之处,仿佛溢出了一股暖意。
姜姝没吃几口,便先进了浴池沐浴。
收拾完出来后,便提着一口气,从那橱柜里侧,拿出了那个包袱。
忐忑地坐在床边等了一阵,还没看到人,又才披了一件大氅将自个儿裹得严严实实的,到了外屋。
春杏已经收了桌。
范伸却没进来,而是坐在了软榻上,又看起了书。
姜姝轻轻地凑上去,跟着看了一眼,今儿倒不是大理寺的案宗,而是一本史书。
犹豫了良久,姜姝还是故作无意地劝道,“夫君早些歇息,大夫说夜里用眼多了,眼睛容易瞎……”
范伸转过头看了她一眼。
刚沐浴外,姜姝的脸上还留了一层水汽,白皙的肤色下透出了一层桃粉。
范伸下颚微动,抿了一下唇,往她跟前突地凑了过来,姜姝身子下意识一仰,便见范伸一下合上了书页,起身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