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姥姥搓搓手,有些不好意思地道:“什么福气不福气的,跟贵人们比起来,老婆子就是个贱命,不过,可能是命贱让老天爷都不忍心祸害,倒是一直身子骨健朗,又赏了个孝顺的女婿。”
“家里的两个孩子,都放养着,却一个个都跟活兔子似的,欢实着呢,要是能将这点儿福气转给儿姐儿,老婆子自然是愿意的。”
“只是,我一个土里刨食的乡下婆子,大字儿不实一个,真给姐儿起不出来什么高深地名字,您看看我这孙儿和孙女的板儿、青儿都是我娶得,就知道我这起名的能力了。”
王太太和王子腾,现在非常喜欢这孝顺女婿的话,又看着虽然怕生,但却长得虎头虎脑,很健康的王板儿,这笑意就更真实了。
贾赦这时开口道:“就是要一个不难听的做诨名,来压压福气,若是想要取个像样的名字,就不找你了,你尽管说就是了。”
刘姥姥是个天生的傻大胆,又或者是,老太太实在太通透了,听了贾赦表态之后,也就不再推却,毕竟,有了这个赐福,两家的亲戚关系就算定下来了。
她虽然相信那些神鬼之事,这跟她早年的经历有关,但她更清楚,自己一个黄土没脖子地老婆子,要是能舍出去些福气,帮着女儿女婿跟王府和荣国府扯上关系,自家的孙子以后也是受益的。
于是,她问道:“我老婆子起名就是顺嘴儿,板儿出生的当天,是他老子用板车儿将我接家里,我刚进院儿,他就出来了,这才叫板儿。”
“至于我那小孙女儿,孩子出生的时候,正好是山上积雪化了,开始见青儿,这才给起名叫青儿。”
“贵人们若是不嫌弃老婆子没啥文化,那就说一下姐儿地生辰,老婆子说个应景的,贵人们瞧瞧能不能入眼。”
贾赦自己就是个不学无术的,自然是不会嫌弃人家没文化,再说,这老婆子看着就是个睿智的,跟自己祖母一样,他看着就觉得心生亲近,于是道:“我这孙女儿是七月初七生人。”
刘姥姥一拍大腿,一惊一乍地咂舌道:“这大姐儿可是个天生富贵的,瞧这生辰,乞巧节生出来的闺女儿,以后肯定是个那叫什么啥都厉害聪慧的。”
邢夫人笑道:“你是要说秀外慧中吗?我们家大姐儿,确实是个文静聪慧的,很有大家闺秀的样子。”
刘姥姥翘着大拇指道:“太太说得对,就是这个词儿,这大姐以后,一准儿得让求娶的人家,把府上的门槛儿都得踩平了。”
在场的人也知道这是刘姥姥恭维地说辞,但被人家夸自家的孩子,没有哪个做家长的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