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珍也叹气道:“谁说不是呢,好容易咱们贾家有了点儿希望,这一家子就一定要破坏,有时候真想彻底分宗算了,省得早晚让她们拖累死。”
这话不过是抱怨的时候话赶话说出来的,但说出来之后,他却觉得心动了,真想跟自己父亲商量一下。
但想也知道,成功的可能不大,首先就是贾母这些年的表面功夫做的很不错,怜老惜贫地形象深入人心,大部分族人对史氏都是拥护的,毕竟,贾家两房的男人都实在不争气。
更主要的是,人都有老的那一天,人老了最怕的就是儿孙不孝,所以,他们必须拥护贾母,也好借着孝道压制自己的子孙们,所以,他们是天然的同盟。
分宗不现实,这些人都不会答应,他们也怕今天贾政一房不成器,就被踹出去,唇寒齿亡之下,难保不会哪一天也同样舍弃他们。
至于,荣国府和宁国府自请出族,那就更是自寻死路了,到时候不用族里的那些人说什么,外人就会认为这是他们过于凉薄,怕穷亲戚打秋风了。
这样的人,别想在官场上立足,应为没有人敢跟这样凉薄的人接触,谁知道自己会不会哪一天没有利用价值就被舍弃了?
贾珍的顾虑贾琏如何不知,这些年,荣国府和宁国府每年都拿出大笔的银子分给其余几房,不就是怕人说发达了不愿意管穷亲戚吗?
愁眉苦脸的两人刚一进荣禧堂,就感觉到一股欢愉的气氛,二人一对视,贾琏立马小心翼翼地问正满脸喜色地往大厅端盘子的小丫鬟:“怎么这么高兴,可是茁哥儿醒了?”
小丫头一看是贾琏和贾珍,赶紧行礼之后答道:“恭喜大爷,哥儿已经醒了,老爷他们都在里面逗着哥儿笑呢,老爷还说,今儿要把老太爷留下的好酒开了庆祝呢。”
贾琏一听宝贝儿子醒了,哪里还有心情听小丫头巴巴,直接顺手上了块儿小碎银子,就拉着贾珍往里走。
只是他还没踏进门槛儿呢,就被眼尖的贾敬看到,直接怒喝道:“你们两个刚从那边儿回来,赶紧去洗漱一下,换身儿衣裳,这要是带了东西过来冲撞了哥儿,看我不直接扒了你们的皮给哥儿当鼓敲!”
正被贾赦掐着腋窝竖在腿上跳脚玩儿,顺便逗着长辈笑的小钻风,也听到动静回头,他想要喊爹,但嘴是真的不好用,憋了很大的力气就发出了几声啊啊噗噗地声音,还弄了自己一身的口水。
尽管没叫出称呼,但小钻风现在这样的表情就足以让在场的人兴奋震惊了,他可是刚刚满月呢,这是真的记人了,其他刚满月的婴儿,遇到身体孱弱些的,头还是软的竖不起来呢。
贾琏自然也是高兴的,儿子跟他打招呼,他真想赶紧将儿子抱进怀里亲一亲,但他也害怕真跟了什么冲撞了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