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用过早膳,一行人便欲启程前往陵县县城,然刚走到村口,便冲出母子三人,险些教侍卫当作刺客一刀捅了。
“贵人,救命去……”狼狈的妇人领着两个孩子跪倒在地,绝望地哭求,“求贵人救救民妇母子,要被逼死了……”
“大胆!”侍卫呵斥一声,便要驱赶。
还是马车中胤祜和弘历看不下去,阻止侍卫,推开马车门,露面询问:“可是有冤屈?”
民妇诉来,原是她夫君因为替公婆兄长修房子,不甚衰落致伤,公婆却不愿出钱医治,致使其殒命,热孝未过,又要赶走母子三人“收回”儿子的地。
这时,村长得了消息,匆匆赶来,卑躬屈膝道:“罪过罪过,扰了贵客的车马,小的这就让她家人带走这妇人。”
而他回身一句话,一老一中两个妇人便去拉那母子三人,动作间十分狠,弄得母子三人东倒西歪,哭泣不止。
她们还小声辱骂“丧门星”、“贱人”,叫他们母子别再丢人现眼。
胤祜心中有正义,见那母子惨状,本就有些同情,如今见村子行事霸道,便喝止道:“这妇人既非犯人,怎可如此对待?”
近处几个侍卫刷地将刀拔出些许,吓得两个妇人再不敢拉扯,瞧着这些侍卫凶神恶煞的,立时便退了几步,躲在村长身后。
村长喏喏应声:“是,是。”
胤祜又问:“这妇人所言可属实?其公婆确实抢占土地,逼人离家吗?”
方才拉人的老妇人立即喊冤:“冤枉啊,是、是这丧门星偷人!这两个小崽子根本不像我那儿子,兴许就不是我家的种,我那儿子没准儿也是她害死的……”
“你胡说!”
“我娘没有。”
“呜呜呜……”
胤祜一直瞧着村长等人的神色,如何看不见老婆子说出那样的话时他们眼神中的惊讶,当即便冷笑道:“既是涉及命案,自然该由县官秉公处理,我便让人代你们去县衙报案吧。”
那老妇人吓得腿一软,跌坐在地上,想阻止,可慑得话都说不出来。
弘历不着痕迹地拉了拉二十二叔的袖子,示意他进马车,而那些村民全都被护卫挡在一丈外,他便也没刻意压低声音,对二十二叔道:“村中大半皆是同族,那村长与那家人一道来,想必也是多有维护,这母子三人还要在村中生活,若是真闹到县衙那一步,恐怕咱们走后,她们母子在村子里更是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