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听到这里的时候,崇福候才微微的松了一口气,然后他就慢慢的抬起了头,双眼望着西北昏暗的天空,默默的久久不言。
莫小洛紧紧攥着手中的剑鞘,坐在黑暗中,就犹如一尊沉默的雕像。
燕白鱼对着石桌上的一副皇宫大内的地图,在那里静静的发呆。
小鹈鹕师宝瑛正用一块布,反复的擦拭着手中的那柄“碧海青霄”宝刀。黑暗中,从他手中隐隐传来雪亮的刀光反射,就像是云层中若隐若现的闪电。
龙璃儿则是一袭黑衣站在黑暗的角落里,整个人就像是投射在墙壁上的一个影子。
虽然她们一个个的神态都有所不同,但是他们每个人的心脏,却都是一样被一种紧张和担忧的心绪,死死地抓紧了!
这漫漫长夜之中,那一声惊雷,不知什么时候才会到来?
……
木船在盐桥河上顺流而下,走了大概有两里多远之后,随即就向西拐进了一处河汊之中。
沈墨见到船帮的两侧全是水草和香蒲,耳边不断的传来芦苇被船帮折断的时候发出的咔咔声。
“这条河叫做龙山河,”这时候,只听孟天峰回过头向着沈墨说道:“由于这条河位置靠近大内,所以百年以来都不许人们在此行舟。慢慢的,这条龙山河也就淤积成了这个样子。”
沈墨看着孟天峰,裂开嘴笑了笑。
可能是由于格外兴奋的缘故,今天孟天峰的话也显得有些多。这就足以说明这位金国密谍的心里也是十分紧张的。
“大宋刑律上说:诸越殿垣者绞,宫垣流三千里。”这时候,孟天峰就听沈墨淡淡地说道:“一进了这条龙山河,咱们现在是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是流放三千里的重罪。”
“连个铜子儿还没摸着,就犯这么重的罪,我这辈子还是头一回……”
“扑哧!”一声,孟天峰被沈墨逗得失声笑了出来,然后就见他伸出手拍了拍沈墨的肩膀说道:“相信我,你今天要做的事,罪过可比流放三千里要严重的多了!”
眼看着船队越向前走,前方的芦苇和水草就越是密集,沈墨已经听到后面的槽船船底,不时发出刮擦河底时候的“吭吭”声了。
就在他们觉得这支船队马上就要在浅滩上搁浅的时候,忽然之间,沈墨的眼前却是一片豁然开朗!
就在他们的船头处,一片五六丈宽的宽阔水面出现在他们眼前。沈墨还没来得及仔细看横担在他们面前的这条河,究竟是个什么样子。就见河对岸迎面一堵高大的宫墙,就像一排巨人般巍峨地高耸在他的眼前!
这面宫墙向着左右两边延绵远去,长长地看不见头尾。墙上面每隔十丈远就点着一盏气死风灯,这些灯火在照亮了城墙上方的同时,也把下方的河道映照得波光粼粼。
顷刻之间,沈墨他们乘坐的船,就出现在了这片明亮的灯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