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哪儿到哪儿?”只见沈墨笑着对崇福候说道:“好玩的地方,还在后边儿呢!”
“哦?还有什么节目?”听到了沈墨的话之后,崇福候立刻惊奇的看了他一眼。
“吃烧烤喝酒,喝醉了当然是唱歌了!”只见沈墨随即哈哈大笑了起来。
然后就见在沈墨的示意下,龙璃儿洗干净了双手,随手抱起了琵琶。之后就见沈墨拔出了自己腰间的长刀,在烤炉上面击打着,带着醉意沉声唱道:
“让我再看你一遍,从南到北。像是被西湖岸蒙住的双眼……”
“请你再讲一遍,关于那天,抱着盒子的姑娘和擦汗的男人……”
“我知道,那些夏天,就像青春一样回不来。代替梦想的,也只能是勉为其难……”
一首后世的《安河桥》,被沈墨稍稍改动了几个字之后唱了出来。他的声音低沉浑厚,犹如窃窃私语,一字一句宛若平淡,但却字字情深。
沈墨的声音里带着一股浓浓的酒味,歌声中带着男人的嘶哑和沧桑。这首歌在平静之中带着无比的伤感,根本不像是沈墨这种年纪应该吟唱出来的曲调。
杨紫璎已经被这歌声迷住了,这位天真洁净犹如琉璃一样的女孩儿霎时间就呆在那里,只知道痴痴的看着沉醉吟唱的沈墨。
龙璃儿手指勾挑着琴弦,只觉得胸中酒意涌动,那不停被拨弄、震颤低鸣的琴弦,好像就是她自己的心。
莫小洛倒在陆云鬟的怀里,两颊绯红的看着沈墨。还有云鬟、小符。全都被此时的歌声环绕,沉醉不已。
在这一刻,沈墨那种低沉的,发自于心底的孤寂和苍凉,每一个人都能真切的感受得到。
随着歌曲在湖边慢慢的飘荡开来,在场的众人一起全都意识到,沈墨在临安城中的这个夏天,终于还是过去了。
他从一个小小的捕快,翻身一变,变成了一位封疆大吏。从此之后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在拥有了一片自己的领地之后,他被挤在那个宋金两国的夹缝之中,身处在兵凶战危的四战之地。沈墨下一步的命运,不知道又该如何?
“……我知道,这个世界每天都有太多遗憾,所以,再见,临安……”
当沈墨唱完了最后的这一句之后,就连崇福候这样久经风浪的人,都不由得暗自动容!
……
酒来了又尽了,人似醉非醉、将醒未醒。
整个西湖上的远山近水,却是脉脉含情。天地间似乎有一双眼睛,在静静地看着面前的这些迷醉的男女。
远处的西湖上来了一条小船,一个人从船上下来,慢慢的向这边一步步的走来。
“终于还是来了!”沈墨看着远处的这个人,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