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附近哪儿有沉香铺子没有?”
……
欧阳铭洲回到郡守府没过多久,那位九奶奶秦九娘也回到了自己住的小楼。
她一上楼就让所有的丫鬟退下,把自己一个人留在了小楼中。
小环姑娘坐在楼下,郁闷地用手掌撑着自己的小脸蛋儿,心里想着:不知今天姑娘到底是怎么了,情绪竟是如此奇怪?
这时她却忽然听到楼上,传来了一阵琴弦拨动,随即就是姑娘歌喉婉转,低低的吟唱声:
“清明过了,不堪回首,云锁朱楼。”
“午窗睡起莺声巧,何处唤春愁?”
“绿杨影里,海棠亭畔,红杏梢头……”
小楼上的秦九娘低声吟唱,久久不绝。弄得多日未曾听得姑娘弹琴唱曲的小环姑娘,心里好一阵惊愕难言!
……
这时的秦瑞从外面进来,他驻足在楼下听着楼上的歌声,面上神情变幻,久久未发一言。
当小环姑娘过来招呼他的时候,秦瑞淡淡地问到:“我妹妹这是怎么了?”
“谁知道呢?”小环带着一脸费解的神情摇头答道:“今日姑娘要去劝降那个欧阳铭洲,结果一回来就变成了这个怪样子!”
“她说现在心绪烦乱,不见外客,要不……少爷晚些再来?”
听到了丫鬟的话,秦瑞略皱了皱眉,转身离去了。
待他远去之际,在他身后的院落中,小楼上的歌声琴声犹自若隐若现地传到他的耳边:
“恼烟撩露,留我须臾住。携手藕花湖上路,一霎黄梅细雨……”
……
欧阳铭洲到底还是找到了夔州府内最大的一家沉香铺子,在里面看中了一串鹦哥绿的迦南香手串。
结果这手串甚是昂贵,不得已欧阳铭洲还把沉香铺的伙计带到郡守府中,从师弟照宇凡的手里借了百十两银子,才将这串迦南香买下。
此后他日日将手串带在腕上,每天除了办公,就是坐在郡守府的后园中发愣。
到最后他终于还是忍不住提起笔,给自己的老师写了封信,和赵金锭郡守上交的公文一起发向了临安。
当这封夹带着私信的公文顺江而下,从长江转到运河,向临安方向前进时,此时的沈墨正在临安观密切关注着全国上下的形势。
在他手上,各个州郡发来的报告正犹如雪片一般飞来。
他的诸位弟子,在各郡里推行新政时有的进展神速,有的却是步履维艰、险阻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