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泯没想到这么快就找到那丫头的尸体了,脸色惨白瘫软在地上。他仰视魏倾,头一回仔仔细细看这个男人。
外人都说魏倾走运,继位不过是皇家找不着合适的人选才捡了漏。可魏泯知道这人有多可怕,几个皇子夺权最激烈的那几年,魏倾看似置身事外实则颠倒乾坤。他们都觉得自己败的莫名其妙,怎的就让冷宫养的一条狗登上了高位,等反应过来时才知为他人做了嫁衣。
魏泯还不想死!
魏倾没空和人扯皮,只是转身凉凉看魏泯一眼,道:“放心!朕不会给你说话的机会。”
只一句话,便尘埃落定。
霜落在柴房内昏睡,隐隐听闻外头的吵闹声。她嗓子干的好像十几天没喝过水,许是方才被打的太狠,喉咙里有铁锈的腥味。
霜落撑着一口气,嘴里碎碎叨叨:“不能死,要活到九十九。白糖糕,大猪蹄儿,红烧肉,酱花鸭……”她晕晕乎乎背着菜名,眼前忽然亮起一道光。
紧接着一道高大的身影跑进来,霜落便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寒冷消失了,恐惧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委屈。
借着柴房内昏暗的光线,魏倾还是看清了她的伤。明明昨儿个见她时人还活蹦乱跳的,眼下却瑟缩成一小团躺在他怀里,小手也不似平日温热冰冰凉的。小小的人儿,脆弱到魏倾都不敢用力抱。
霜落只以为在做梦,黑暗的环境里她什么都看不清,但她就是知道魏倾来了。
“阿吉——你怎么来啦?”霜落强忍着眼泪说,“我被欺负了,哎——其实就是被打了一顿,不过他们可太小瞧我了,我皮厚实着呢根本伤不着。”
“真的是你吗,我不是在做梦吧。”霜落说着伸手摸他的脸,“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既盼着死前再见你一面,又怕见你。我一直想,我还没告诉你我的小金库藏在哪里,我死了你肯定找不着。”
魏倾滔天的怒意皆化作钻心的刺,一下接着一下让人透不过气来。他将霜落抱起,稍稍一动霜落便喊:“疼!疼……别动我。”
魏倾不知她的伤势,不敢再动,起身到外头吩咐锦衣卫去找太医,接着又钻进柴房,在阴暗逼仄的空间内蹲下身将人揽在怀里暖着。
“为什么害怕见我?”他问。
霜落这会已经分不清到底是不是梦,一五一十道:“你要是来见我打不过他们怎么办呀,岂不是白白送死?我早和你说过了,找死别带上我,同样的我……我死也不会牵连你,咱两只活一个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