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婉那孩子哀家瞧着是越来越魔怔了,整日疯疯癫癫说胡话, 得赶紧再从徐家选位女子入宫来。”
太后身边的赵嬷嬷道:“是了是了, 现在准备正好能赶上明年开春选秀。承妃娘娘既已没有执掌凤印的可能,咱们得另作打算, 可不能让皇后之位落入旁人之手。”
“你说望月居那个宫女?”太后轻嗤一声, “她有孕又怎么样, 一个宫女撑死了封个妃位, 再往上就难了。再得宠, 哀家不信皇上会如此拎不清。”
赵嬷嬷答:“奴婢也是这样想的, 但后宫还有宁妃和安嫔,安嫔还好,宁妃奴婢瞧着倒不是个老实的。就怕她使点花花肠子, 把陛下勾了去。”
宁妃家世,德才确实不差, 思及此太后蹙眉, 交待说:“赶紧着人去办, 从西南再挑几位徐家姑娘来。要身子好的,能生养的,别再给哀家找清婉那样不中用的东西。”
前往隆兴殿的路上积雪已经被清理干净, 抬轿辇的奴才们走的也快,没一会便来到隆兴殿。此处香火长续,安静非常,徐徽凡已经候在殿内许久了。
待入了殿,太后将手炉递给赵嬷嬷,招呼侄儿徐徽凡到跟前来,才问:“皇帝身上的赤石散如何?到底是中途被查封了安华堂和担水巷,若功亏一篑那徐家损失大了。”
徐家追随圣祖皇帝打江山,历经几代帝王势力越来越大,先帝在时便有意分权西南。可惜先帝荒淫,接二连三的美人入宫也就转移了重心,徐家得以继续繁荣。
自魏倾继位后,打压徐家之心昭然若揭,手段也越来越狠。去年在西南设立西南长司,掌管西南庶务,今年年初提拔过去一位心腹,谁知道明年又会弄过去什么人。
徐家着急的很,他们明显感觉到魏倾不似先帝那样好糊弄,无论怎么斡旋好像都改变不了徐家势微的局面,因此打起了别的主意——换个好拿捏的皇帝。
但是怎么换,什么时候换,换谁……徐家完全没有头绪。正为难的时候得了高人指点:一种名为赤石散的慢性药若长久接触,能使人暴毙而亡。
一个长远的计划在徐家人脑海中形成:将赤石散不经意地用在魏倾身上,同时徐家女抓紧怀上皇嗣,到时魏倾暴毙而亡,年幼的皇嗣登基,一切皆由徐家掌控……
“如今清婉这副样子,新的徐家女最快也要明年春天才能进宫承宠,怀上皇嗣更是不知何时。你老实告诉哀家,皇帝的身子能撑多久?”
徐徽凡轻松一笑,安慰说:“姑母不必忧心。据近日探子的消息,陛下身子不大好,隐隐有赤石散毒性发作的前兆。赤石散用在陛下身上已经一年又四个月,就算现在被发现停用也无妨。毒已入体,还能扣出来不成?”
太后一听放心下来,她原本还担心中途停止用药不能达到目的,现在看来多虑了。
“赤石散无解吧?”
徐徽凡十分肯定:“无解。先前试验的人为了活命寻遍全国名医,都无力回天。再说太医院有咱们的人,皇帝的身子如何他们最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