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一怔, 不知怎么回答了, 皇上这是又要开杀戒?
不想魏倾只是吩咐章檐:“让锦衣卫去警醒那些乱嚼舌根的人, 朕不希望这样的流言传到霜落耳朵里。”
章檐应一声是, 魏倾又交待了些其他的事才让他们退下。
这夜霜落宿在望月居, 对封后的事一无所知,她现在满脑子都是妙心姑姑生病的事。霜落本想从福宁殿出来直接去浣衣局,可天色太晚, 芍药劝着她先回望月居,明儿再早早地过去。
霜落想想也有点道理, 回到望月居后命芍药准备一些滋补的食材打算明日送到妙心那里。如今小丫头富的流油, 小金库越攒越厚实, 那些装金银首饰的小箱子沉甸甸的。
只要魏倾在望月居,霜落就抱着魏倾睡。魏倾不在望月居,霜落就抱着装有金银的小箱子睡。她每每想起自己无意中找的对食是皇帝, 还是觉得一点都不真实。
她找的不仅仅是个美人夫君,还是个会移动的金库呀。毕竟魏倾库房里的好东西,她几辈子都花不完呢。
因此霜落想,既然不能抱着魏倾睡,那抱着金子睡也一样的。她美滋滋地抱着个小箱子,还在上头亲了一口,自言自语道:“晚安,阿吉吉。”
夜晚格外平静,仿佛一切皆尘埃落定。天越来越寒,夜里风呼呼吹动窗牖,让睡不着的人愈发难眠。
慈宁宫内,太后和徐徽凡这几晚都睡不好觉。听闻皇上病重福宁殿有重兵把守时,他们高兴的差点找不着北。在他们眼里,皇上就是赤石散毒性发作命不久矣了,太后日日诵经念佛祈祷霜落肚里是位小皇子。
过了几日,竟听闻皇上痊愈了,能上朝了,还亲自前往诏狱见了一回郡王……太后和徐徽凡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们被皇上骗了。
皇上早就知道赤石散的事,只怕也早早解了毒,在这演戏装病骗郡王落网呢。
皇上醒了,徐家的处境就危险了。太后总觉得皇上对付完郡王,下一个就是徐家。
慈宁宫内幽幽的烛火晃动在太后脸上,可以清晰地望见太后眼角的皱纹。太后看着年轻,却也是皇宫里的老人了,她轻轻叹口气,道:“想不到竟被皇上摆了一道,现在没有别的法子了,只能从徐家选几个女子入宫先稳住局面。只要皇后之位未立,徐家就还有机会。”
徐徽凡摩梭指尖,他如今回不去西南,在京城做事也是颇多束缚。想到望月居那位小娘娘的位份迟迟没有消息,他心里便有个大胆的猜测。
“姑母,皇上迟迟不给望月居那位一个位份,有没有可能……是要封后?”
此话一出,太后惊的后背发凉,她厉声反驳道:“不可能,那狐媚子不过一个下等宫女,拿什么做皇后,皇上答应朝臣也不会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