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嬷嬷也忧心,劝道:“太后娘娘息怒, 封后大典定在半月之后咱们还有机会,那妮子就不能突然暴毙,或者落水……皇宫里头,悄无声息地弄死一个人也不难。”
这些手段太后都清楚,但她就是不快活。她的不快活不仅来源于为魏倾与徐家作对,还来源于霜落。想到一个下等宫女入主凤仪宫,而高贵的徐家女就算入宫在位份上也要被她压一头,太后心里就堵的慌。
还是赵嬷嬷了解太后娘娘,宽慰说:“奴婢瞧着,那妮子呀也当不了一辈子的皇后。赤石散的配方,用量……小侯爷那不是还有吗?要不故技重施一回?”
赵嬷嬷一开口,太后就知道她的意思了。太后严肃道:“不可,同样的招数不能用两次。皇上吃过赤石散的亏,只怕防备更重。更何况,如今宫里到处是皇上的人,下手太容易被发现了。”
但是,人是要除掉的。皇宫里不行,只能想法子在别处动手。
晚间徐徽凡听闻消息进宫与太后商议对策。皇上封一个宫女为后他先前就料到,因此早早的筹备动手一事。此番进宫倒比太后淡定许多,只说:“姑母无须担心,侄儿自有对策。”
一听徐徽凡有办法,太后就放心下来。许是年纪大了,她近来总觉得坐一会便心神恍惚提不起精神,徐徽凡做事太后极为放心,因此交待说:“那就辛苦你了。”
霜落封后的事不光慈宁宫不舒服,宁妃也不舒服。这日宁妃和安嫔约好品茶,宁妃煮茶的手艺极好,就连太后那样嘴刁的人尝过都要夸一句好听的。
消息传到秋水宫时,宁妃一不留神打翻了茶具,在白皙娇嫩的手背上烫出一个个水泡。
安嫔吓了一跳,忙不迭叫侍女去请太医。“姐姐疼不疼?”安嫔贴心地凑近往宁妃手背吹了几口气,“伤成这样没有十天半个月怕是好不了了。是我的罪过,非要缠着姐姐煮茶……”
宁妃面色不好看,惨白一片不知是疼的还是气的。皇上封后的消息太过突然,宁妃许久都没回过神来,直至侍女拿湿帕子将她的手包裹住,宁妃才像个游魂般稍微找回一丝神智。
她心里苦涩万分,咬着下唇才没让眼泪滚下来。偏偏众人瞧她一副委屈样,只以为是疼的。
安嫔安慰说:“姐姐忍一忍,过去多少担惊受怕的日子咱们都熬过来了,如今就快柳暗花明了。这不今日来了好消息,皇上封后了。”
宁妃忍下满心苦涩,好不容易挤出一个笑来回应。
安嫔继续说:“我瞧那位小娘娘在陛下跟前极其得宠,咱们改日去凤仪宫贺喜时,顺便求她与陛下说说,放咱们出宫归家。”
“我可不愿意再待在皇宫了,一点意思也没有,还不如回家去再寻位良人。让小娘娘去和太后,和徐家斗吧,我只想快点逃离这糟糕的日子。”
宁妃没想到安嫔打的是这个主意,出宫归家……她也不是没想过,但是现在宁妃不愿意了。
这种心态很奇怪,就好像魏倾是高悬夜空的一轮明月,以前每个人都只能遥遥地望着他,大家都一样自然没什么可攀比。但现在霜落忽然摘下那轮月亮抱在怀中,宁妃霎时就内心不平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