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落在福宁殿等他喝合卺酒,魏倾依旧穿着那身赤红的冕服,走路时衣摆间的祥云龙纹跟着跳跃,生动地似乎要活过来了。
苏茂才等人跟在他的身后,步履不停地往福宁殿赶。魏倾步子迈的大,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追他一样,苏茂才等人连走带跑才能勉强跟上。
等到了福宁殿外头,魏倾特意整理了一番衣袖才推门进屋。
屋内到处张灯结彩,灯火煌煌。几个女官站在桌旁已经等候多时了,魏倾掀开她的红盖头,二人目光相视,竟不约而同地笑出声来。
很快女官递上酒杯,二人接过共饮。霜落在孕期不能饮酒,因此她那杯被换成了水,魏倾那杯却是实实在在的酒。
辛辣液体入喉刺激得他有点头昏,许是屋内灯火太亮,又或是不胜酒力魏倾竟觉得有些醉了。他眼神迷离地望着霜落,情不自禁地凑上去在她嘴角落下一个吻,顺便舔掉霜落唇边的水渍。
众目睽睽下霜落闹了个脸红,再厚的胭脂水粉都盖不住臊红的面颊。她纤白的小手自袖子底下抽出来,在魏倾腿上不着痕迹地掐了一把。
魏倾忽然凑近贴着她的耳朵道:“衣服厚重掐不痛,晚上脱了你再上手。”
这人的脸皮只怕比她脸上的脂粉还要厚几分,霜落忍住瞪他的冲动放下酒杯端端正正坐好,跟没事人一样。
魏倾瞧着她耳廓染上绯色,嘴角的笑意又荡开几分。
一帮女官和侍女装眼瞎看不见,好在饮完合卺酒就算礼成了,福宁殿内外跪倒一片,皆齐声高喊:“恭喜皇上,恭喜皇后娘娘。”
魏倾袖子一挥,说:“赏——”
今日大婚,奴才们的赏钱都比平日要丰厚好几倍。众人又道了几句贺喜的话,捏着赏钱从福宁殿出来各个喜笑颜开。
“陛下和小娘娘的感情是真的好呢,你看陛下那猴急的样。”
“什么小娘娘,现在该叫皇后娘娘。”
“今日的赏钱陛下一份,皇后娘娘一份,宫里多少年都没有这么大的喜事了。”
……
外头的声音渐行渐远,苏茂才仍旧站在福宁殿前不肯走。其实仪式还没完,皇上喝完合卺酒就要到承乾殿筵席百官。但是苏茂才观察皇上的表现,似乎是不想走了。
这让苏茂才很为难,总不能让他一个人回去,到时百官抓着敬酒怎么办,抓着他问皇上在哪怎么说?难不成实话实说等不及在已经在洞房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