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丫头战战兢兢地从人群里走出来,“回王爷,是奴婢。”
薛珉之轻轻朝她点了点手指,“你说。”
那丫头声音小小道:“回王爷,甄宁宁小姐的确出去过。”
“什么时候?”
“吃过饭午睡后出去的,一会儿就回来了,就在半个时辰前。”
薛珉之颔首,转过头,目光瞧着甄宁宁的方向,声音平淡,“甄宁宁,你怎么说?”
甄宁宁惊吓羞愤,下意识提高声音喊:“不是我!”
顿了顿又指着那群下人喊道:“定然是这些下人起了歹心,弄坏了嫁衣!不是我!”
下人们震惊地瞧着她,有人小声道:“甄小姐的家人,怎么是这个样子?”
虽然声音小,却传入了甄家人的耳里。
甄家人脸色微微发白。
薛珉之像是没听到,目光紧紧盯着甄宁宁,压迫感十足,“甄老太太说是她做的。”
甄宁宁被打乱了思绪,啊了一声,又赶紧道:“对对对,是祖母做的!不关我的事!”
甄家人瞧着她惊恐不安的模样,纯粹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深觉丢人现眼。
“不是你做的?”薛珉之问。
“不是我!凭什么怀疑我?你有证据吗?”甄宁宁语无伦次。
甄家人脸都黑了。
“王爷,发现了线索。”护卫拿着嫁衣走到薛珉之身边,“嫁衣被撕毁的地方涂着丹蔻,应该是凶手在撕扯时不小心把丹蔻涂上去的。”
薛珉之点点头。
甄宁宁脸色巨变,下意识地抬手去看自己的指甲。
抬到半途忽然意识到什么,又赶紧放下,然而在场所有人,只有她一人抬手看指甲,简直不打自招。
“我……我……”甄宁宁张了张口,百口莫辩。
薛珉之道:“甄宁宁小姐,看来的确是你。”
甄宁宁慌乱无比,抬头求助地瞧向周氏,然而周氏却无奈地盯着她,她爹更是目光凶狠,恨不得冲上来咬她一口。
这一刻,甄宏申已经打定主意,回到扬州就赶紧打发了甄宁宁这祸害,嫁得远远的,反正他还有一个七岁的庶子,以后就把家业交给庶子打理。
至于周氏,女不教母之过,财产没她的份儿!
事到如今,甄老太太想背锅也背不起,叹了口气,沉声道:“宁宁,还不快跪下道歉。”
甄宁宁委屈地大哭起来,泪如雨下,“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只不过一件嫁衣而已,重新买一件不就得了,为什么要让我下跪道歉?”
她边哭边指责薛珉之,“王爷,您是堂堂男子汉,为何要为难我一个小女子?一件嫁衣而已,值得你兴师动众么?王爷为何要苦苦相逼?奶奶和爷爷都求你不要追究了,你却偏偏要查,是我做了什么事,非要坏我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