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是于典。”
孟长安嘴角一勾:“于典那般磊落的汉子,做不出这种龌龊事,多半你也被人骗了。”
周安生皱眉:“不可能啊,我明明……”
他的话还没说完忽然身子一软倒了下去,孟长安发现周安生的肚子上有伤口,肠子都快流出来了。
他连忙蹲下一只手捂住周安生的伤口,另外一只手从周安生身上撕下来一条衣服要为他勒住。
周安生一脸的歉疚:“对不起孟大哥,我是不是挺笨的……我武艺不如你,也做不到你那样杀人果断凶狠……”
或许是因为觉得凶狠两个字不太好,所以他脸上的歉疚更浓了些。
孟长安为他将肚子上的伤口勒住:“他们是来杀我的,难道我还要温柔些?杀人,本就是这世上最冷酷的事……嗯?”
他忽然嗯了一声,然后迅速起身后撤,低头看,肚子上插着一把匕首……周安生藏在袖口里的匕首,如果不是看到周安生肩膀动了一下他立刻后撤,这一刀就在心脏。
周安生挣扎着坐起来:“你说的对啊,杀人本就是这世上最冷酷的事。”
他将孟长安给他包扎好的布条又紧了紧,血水一股一股的冒出来,可他脸上哪里还有什么歉疚痛苦之色,只有狠厉。
“想不到我会看走眼。”
孟长安微微叹息,任由那把匕首还在肚子上插着,却没有拔出来。
他看向周安生:“贯堂口还是流浪刀?流云会和红酥手是不屑于接这种生意的。”
“流浪刀。”
周安生如实回答。
孟长安看起来有些痛心:“你一个雁塔书院的弟子,纵然成绩不算优秀,但将来前程也算光明,居然进了下三滥的流浪刀。”
“你错了啊……我不是进书院后加入流浪刀,而是流浪刀把我送进书院的,大家都说流浪刀下三滥,我们自己也知道确实不太光彩,可谁想永远不光彩?所以总得做出些改变,有人在朝廷才会慢慢的不再下三滥。”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伤口:“戏太真了些,真他么的疼啊。”
孟长安道:“算计的很好,我死了,你重伤,谁会怀疑你?”
周安生摇头:“也是逼不得已,莫说六个刀客,便是十六个,二十六个也杀不了你啊……若不是这笔酬金确实诱人我也不会暴露自己,孟大哥,对不起了。”
他抬起手打了个响指,于是从四周的草丛里站起来至少二三十个刀客。
爬伏在草丛里的杜威名脸色大变,这些人是什么时候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