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要回去就看到庄雍居然在灯火下站在那等着他,沈冷加快脚步过去,肃立行礼。
“跟我走走。”
庄雍举步先行,沈冷慢了一步在后边跟着。
“上次和你聊的时候你说造船不能盲目的造,我回去之后思考了很久,然后写了一份奏折,你可能不知道,这份奏折若是陛下批准的话,水师已既定好的大动作就要延后至少一年,所以我并没有什么把握,因为陛下可能等不了那么久。”
沈冷笑:“结果将军想错了?”
“你怎么知道?”
“瞎猜的。”
“你以为我会信你是瞎猜的?前几天沈小松从我这借了一些银子去,再加上你从我这借的二十两,我算算应该扣你多久的军饷。”
沈冷:“以后少和沈先生接触!”
“嗯?”
“原来多好的一个将军,和沈先生接触几次后就变的不……”
“不要脸?”
庄雍脚步一停。
沈冷连忙停住:“好吧我不是瞎猜的……将军知道你自己想偏差了的地方在哪儿吗?在于过多揣测陛下的意思,而又不敢确定自己的猜测方向对不对……”
沈冷看了一眼庄雍的脸色,灯火不是很明亮,看不清楚。
他索性直接说完:“将军觉得陛下心急,而将军跟随陛下那么多年,将军觉得陛下心急,那陛下肯定是真的心急,所以将军就更急了。”
“别说绕口令,说重点。”
“陛下确实心急,可将军想想,陛下这是一次投资,纵然陛下财大气粗,首先想的也不是直接去赚多少钱,一个合格的商人在投资的时候最先想到的是不亏,然后再去想赚多少……”
庄雍懂了,心说这么浅显的道理自己怎么就没想到?
其实并不是他想不到,而是他根本就没有往这个方向去思考过,他知道陛下雄心壮志想把南边海疆之外那几个跳梁小丑给狠狠收拾一下,这个重任在他肩膀上,他唯恐自己做的不够好有所辜负。
可现在想想,陛下是谁?大宁之主,大宁之主基本上就相当于天下之主了……若是大宁的水师在南疆海域一不小心打输了?陛下的脸往哪儿放?
沈冷道:“为什么陛下如此在乎那些文官的态度?一旦水师在那边打输了,那些文官立刻就会炸了窝,水师的投入这么大,这几年来国库拨款拨粮可以说水师要什么陛下就给什么,如果真的出什么意外,陛下只怕自己都没脸再提水师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