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长安的回答简单的让人恼火。
“老子辛辛苦苦把你抢出来,你这就要自己回去了?”
“是。”
孟长安上马,啪的一声打响了马鞭,那战马嘶鸣一声向前冲出去,可是才跑了没两步,黑暗中伸出来一只手拉住了缰绳,战马向前疾冲的力度有多大?然而却大不过那手上的力度,战马惊的一声惨叫然后翻了出去。
砰地一声,战马摔倒在地上,孟长安之前已经离鞍跃起,手里的小猎刀往前划了一下却在半路上又收回来,刀尖距离那双眼睛只差分毫。
人从黑暗中走出来,火光让他逐渐变得清晰。
武新宇站在火堆边上笑起来:“果然是个执拗的家伙。”
他俯身抱拳:“拜见大将军。”
大将军铁流黎走到火堆那边坐下:“滚回来。”
孟长安看了一眼那匹倒在地上的战马,心有余悸……这就是四疆大将军的战力么?单手拉住一匹奔马,身子往下压的时候是一个标准的马步,马空翻摔了出去,马步纹丝不动。
“卑职拜见大将军。”
“你回去,是不想连累武新宇?”
铁流黎侧头看了一眼孟长安。
孟长安没回答,一个字都没说。
铁流黎哼了一声:“前阵子老院长给我写了一封信,对我说孟长安这个人,是一个连表达自己的关心都不愿意多说一个字的人,天生是个孤独的人,你是不想让人觉得你骨子里并不冷,还是不想让人知道你其实没那么傲?”
孟长安依然只是站在那,面无表情。
“说一件事。”
铁流黎指了指身边:“坐下来说,涉及你的生死,我的荣誉。”
孟长安看向铁流黎:“我不会赌自己的生死。”
铁流黎道:“军令之下呢?”
“军令若和军务事无关,不称军令。”
铁流黎知道孟长安已经听出了几分意思,心想着老院长推荐的人果然没错,是个聪明人,只是性子不好控制。
“我说的是,君令。”
铁流黎伸手从火堆里捏了一根木柴,他似乎很喜欢这样近距离感受火的炽热,或是因为北疆实在太冷了,他将木柴捏碎甩了甩手:“武新宇,带你的人远处戒备,接下来我要对孟长安说的话,你不能听。”
武新宇应了一声,带着自己的亲兵队离开。
铁流黎沉默了一会儿后说道:“裴亭山没有儿子,只要一个侄子就是裴啸,不久之前,裴亭山第二次上书陛下请求陛下准许裴啸过继到他家里,如果他不是大将军大柱国一等国公,那么这就是家务事,陛下不会去管。”
“可正因为裴亭山太特殊,所以陛下就不得不多思虑……如果裴啸过继给了裴亭山,未来一等国公的爵位就是他的,你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