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冷:“你以为我原来就瞧得起?”
孟长安哼了一声,迈步走进酒楼。
呼啦一下子进来这么多当兵的店小二都吓了一跳,此时天还没有黑下来这么多边军进酒楼是极为罕见的事,大宁边军军律极严,这些当兵的怕是糊涂了吧。
掌柜的看到之后摆手让店小二下去他亲自来接待,温和的笑着对孟长安说道:“军爷,咱们是不是换个时辰再来?天黑些,最不济也等这酒楼里客人少一些,不然的话对咱们边军影响不好,我不是不想做诸位军爷的生意,而是替诸位军爷想到军律严苛。”
孟长安一本正经的说道:“那不行,就现在要喝酒。”
掌柜的都愣了:“为什么?”
孟长安道:“因为我们是奉军令喝酒。”
掌柜的忽然间反应过来什么,压低声音问了一句:“可是对北边红毛子打赢了一阵?”
孟长安笑着点头。
掌柜的回头高喊一声:“拍开两封老酒请诸位军爷,我请!”
正在大堂里吃饭的客人们听到这句话不约而同的站了起来,谁都明白这话里是什么意思,来自天南地北的游人,本地的边民,做生意的商贩同时举起酒碗碰在一起。
“敬边军!”
孟长安抬起手在胸口啪啪啪的拍了拍:“敬大宁!”
“敬大宁!”
第一百零三章 辟谷
这一场酒喝的天昏地暗,所有人都喝得酩酊大醉许有一大半人是在人家桌子上趴了一夜,另外一小半是在地上睡了一夜。
这酒楼的掌柜好心,找来许多棉被给他们盖上唯恐着了凉,北疆的夜里冷的撒尿都不敢不抖万一冻上了可怎么办,热水泼洒出去就是一阵雾气。
等到孟长安睡醒的时候沈冷已经走了,甚至连一声告别的话都没说。
自从十二岁那年在鱼鳞镇分开之后至今已经近六年过去,两个人相逢相聚的日子屈指可数,可这并不影响什么。
孟长安揉了揉脑袋依然疼的好像脑浆在里边摇晃一样,这北疆的烈酒一杯封喉名不虚传,也就是这群年轻人血气方刚喝大了吐一场睡一觉,便又是生龙活虎,过了三十岁也没有这般的精力体力。
孟长安很不好意思的跟掌柜的道了歉,吐了人家一屋子,还打翻了许多碟盘碗筷,人家掌柜的一句埋怨的话都没有,结账的时候死活只收了一半的钱。
“我在这地方也不光是为了做生意。”
看起来已经应有六十岁的掌柜笑起来的时候显得特别和蔼,或许是因为太过操劳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大不少,两鬓雪白,额头上都是皱纹,看着孟长安的时候眼睛里有些亮晶晶的东西。
“我儿原来也是咱们北疆边军,那时候也做到了校尉,他也有和你身上的战服一模一样的衣服,他穿着也很威武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