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琦拉开院门往外狂奔,青衣仆从追到了巷子里。
这一刻,邱求忽然间明白了杨白衣为什么选择在这样一个偏僻的地方住下来,泰水巷太长了,又狭小,三百米的距离对于朱琦来说就是黄泉路。
两个青衣仆从追上去将朱琦按倒下,一个人抽出匕首将朱琦的咽喉割破,血很快就流了一地,朱琦连哀嚎声都没有来得及发出就咽了气,尸体被那两个人拖拽着脚踝拉回来,地上留下长长的血迹。
巷子口那几个看起来昏昏欲睡的老人不知道怎么就来了精神,纷纷起身回家里去,不多时一人拎着一个木桶出来,水泼洒出去,又扫又拖,很快巷子这青石板铺的地面就重新变得干干净净。
然后那几个老人又回到巷子口,依然昏昏欲睡。
邱求只觉得后背一阵阵发寒,他知道杨白衣若是想杀了朱琦有一百种更快更利索的手段,她就是故意做给自己的看的,让自己看清楚这小院这巷子还有那几个他厌恶的老人。
“坐下吧。”
杨白衣淡淡的说道:“朱琦该死是因为他蠢,他贪了阮德的银子这不足以致死,贪却不懂得如何善后如何处置干净留着他还有什么用?你和他不一样,还有很多事需要你帮我。”
邱求木然的坐下来,手指关节都隐隐发白。
他坐在那看似呆若木鸡可心里却翻江倒海一样,他也不知道朱琦做了这般蠢事,如果朱琦早些告诉他的话他一定早就让人把阮德灭口了,又怎么会如此被动。
杨白衣说的没错,韩唤枝那样的人只要有一点点味道他就会猎狗一样循着味道扑过来,这条猎狗对别人来说就是狼,只有在大宁皇帝面前他才是一条听话的猎狗。
“我去想办法除掉阮德?”
邱求试探着问了一句。
“没必要了,已经过了一天一夜,该说什么他早就已经都说的干干净净,活着死了都没了区别……你去处理别人吧,能想起来几个是几个,只要是和阮德接触过的又和我们接触过的,别留,不管是谁,不管和你是什么关系你都要处理干净,我希望你明白我们所处的环境和我们要做的事,一旦有丝毫纰漏要死的可不就是你和我这么简单,我们动了根基……你在乎的人,你在乎的人在乎的人,都得死。”
她摆了摆手:“去吧,这些人还是你熟悉,不然的话我自己也能动手。”
邱求机械的站起来机械的往外走,看着院子里扔着的那具尸体,寒意从背脊一直冲到了脑袋里,他感觉自己掉进了一个万年不化的冰窟里,冻的他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