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大街上回来沈冷和陈冉一边说笑着一边走,看到不远处空地上正在搭台,平越道的人喜欢听曲儿喜欢听戏,每到过年的时候舞狮唱戏几乎是随处可见。
这个戏台很大应该就是紧挨着的那家戏院筹办,这家戏院沈冷并不陌生叫做诚泰戏院,那天夜里在这个十字路口沈冷被围住,第一次和姚桃枝交手,当然那是个假的。
诚泰戏院是施恩城最大的戏院,据说幕后的东主是一位了不得的大人物,南越国还在的时候这个人可以在施恩城里呼风唤雨,便是一些皇亲国戚也要给他几分面子,谁都知道南越的皇帝陛下最喜欢听戏看舞时不时就搞个微服私访来诚泰戏院一坐就是半日,还不喜欢去包房,就喜欢坐在大厅里和百姓们亲切交谈他自己说是与民同乐,想来这四个字能给他莫大的骄傲。
自从南越国灭了之后诚泰戏院的东主也变得异常低调起来,有传闻说他是给石元雄足足五万两银子才买了自己这条命,当然传言就是传言谁又能肯定是真的。
一个身穿白衣的年轻公子坐在戏院大门口看着工匠搭建戏台,旁边站着一高一矮两个侍从,高的那个比王阔海也不差,矮的那个只是因为有高的那个对比着所以显得很小,其实只是比寻常人稍稍矮了些而已,最主要的是他太瘦,瘦的皮包骨一样。
最引人瞩目的莫过于那年轻公子,坐在那翘着腿看起来极有风度,他对面坐着一个少女怀抱琵琶正在弹奏,曲声悠远,倒是有几分草原上牧歌的韵味。
沈冷的注意力都在那年轻公子身上,只是那人却似乎没有往这边看过来,陈冉顺着沈冷的视线也看过去,忍不住哼了一声:“这些人南越国还在的时候也是会享受,国灭之后还是会享受,国在与不在似乎与他都没有什么关系似的,不妨碍他歌舞升平看妞儿听曲儿。”
沈冷知道陈冉瞧不起那些当初投降的南越人,尤其是军人,国破家亡军人还在这是耻辱。
或是因为陈冉说话的声音大了些那年轻公子听见了什么,视线往沈冷他们这边飘了飘但很快就又回到那小姑娘身上,他似乎真的是爱极了这丫头,那丫头瞧着也就是十五六岁年纪,模样说不上有多好,偏偏有一种小家碧玉惹人怜爱的气质。
“走吧。”
沈冷拉了陈冉一把,陈冉觉得这些南越人真的是没救了,可是转念又想到难不成还希望他们天天造反?
就在这时候一个小伙计笑着过来,小伙子看着就精神一双眼睛都带着喜气:“两位爷,今儿晚上我们诚泰戏院请乡亲们看戏,从今天起到大年三十晚上连唱四天,谁都可以来看不收钱,还有茶汤干果发放,晚上若没事就过来听听热闹热闹。”
沈冷笑着点头:“多谢,若得空我们一定来。”
伸手不打笑脸人,陈冉也道了谢然后两个人离开。
“这诚泰戏院的东主倒是个不吝啬的,连唱好几天大戏再加上白送的茶水干果,不是小数目。”
“羊毛出在羊身上,还不是往日里从这些听客手里赚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