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吩咐:“该赏。”
老院长才不会去掏钱,他一共就申请了五两银子。
门口进来一个侍卫将一个满满当当的钱袋放在桌子上,掌柜的激动起来,想说些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跪下来又磕头。
皇帝笑着让他起身,然后看向杨玉:“你看,朕赏了他,他知道谢朕,这是什么?”
杨玉连忙回答:“是感念皇恩。”
皇帝哦了一声:“是感念皇恩,朕只是赏了他一些钱而已他便如此感恩戴德,可是有些人活着连命都是朕给的偏偏不知道感恩。”
杨玉扑通一声跪下来:“陛下,罪臣一直感念皇恩,万万没有些许的放纵狂妄之心啊。”
“你有没有朕还不知道。”
皇帝转头看向那位已经须发皆白的老者,原南越国国师阮柯:“你有没有朕就知道。”
这位看起来穿着朴素甚至有些寒酸的老人慢慢的站起来,向后退了一步却没有跪,而是站在那尽力让自己本已稍显佝偻的身子挺拔起来。
“陛下说的是罪臣吧。”
阮柯低着头没有看皇帝,而像是看着自己的脚尖。
“陛下让我的这些门生后辈出现在这的时候我就知道命不久矣,没错,这些人在平越道做的事都是我安排的,前几年的时候我很艰难的找到一个机会,托人送了几封亲笔信回去,现在跪在这的这些人有好几个都接到了我的信,这个人是我的门生,这个人也是,这个人还是……他们得了我的信,于是开始去筹谋一些事。”
阮柯指了指其中几个人,然后又回到了那一副眉目低垂的样子。
“我已经很老了,不怕死,所以陛下带他们来这我一点儿都没觉得有什么可怕的,死是这世上最可怕的事,死且不惧,还有何惧?我只是很遗憾,这些人加起来居然也不如陛下你派去的一个韩唤枝,大宁之强可见一斑。”
皇帝听到这些话忍不住笑起来:“阮老先生就是会说话,到了这会儿还能顺带着说句让朕开心的。”
阮柯也笑:“所以我一直觉得自己很了不起,居然想挑战陛下。”
皇帝道:“所以朕一直觉得你很委屈。”
阮柯不笑了,眼神里逐渐出现了一丝悲凉。
老院长叹道:“阮先生大才,若不是生在南越而是生在大宁,料来你这一腔热血满腹经纶会更让人敬佩也会更有所成,我之前还想过,若我和你换个位置身份会不会如你这样胆大包天,想了想,怕是不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