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把他喊醒的时候已近子时,沈冷又要了一壶酒结了账,拎着酒壶摇摇晃晃的出门,回头看了看望乡礁酒楼那个牌匾,也不知道想了些什么。
大街上冷冷清清的让人觉得四处鬼影重重,他拎着酒壶边走边喝,才走出去没多远前边有一队巡逻的厢兵打着火把过来,这些厢兵多是当初南越国的士兵,对大宁当然也就说不上有多忠诚,借着街上昏黄灯火看到沈冷身上那将军服他们远远的绕开,似乎连个招呼都不愿意打。
打更人也喝醉了酒,一只手拎着灯笼拿着更扳,另外一只手拿着梆子,走几步就起来喊一声,咚,咚咚,一长两短的梆子响,告诉人们此时已到三更天。
打更的和沈冷要擦肩而过的时候看向沈冷手里拎着的酒:“送我行不行?”
沈冷问:“为什么?”
更夫很认真的回答:“你把你的酒送给我,我也送你一件礼物。”
沈冷又问:“什么礼物?”
“二选一,金银财宝还是你的脑袋?”
话说完更夫的灯笼随即朝着沈冷扔过来,沈冷似乎是真的喝大了,摇晃着把灯笼避开竟是险些摔出去,于是更夫笑起来。
“原来你也不过如此。”
更夫穿着一件蓑衣,南疆海边的夜里本就湿气重晚上出门穿蓑衣不算什么奇怪的事,他蓑衣下边藏着一把刀,刀只有大宁制式横刀的一半长,可是很锋利。
刀朝着沈冷的脖子扫过来,沈冷吓得掉头就跑,对面刚刚要绕过去的那些厢兵看到这一幕随即呼喊起来,纷纷抽刀朝着这边冲,沈冷一边招手一边喊,厢兵这么多人这么多刀自然不会怕了那个一人一刀的更夫。
然而厢兵就不是朝着更夫去的,一把长刀剁向沈冷的头顶,沈冷侧身避开,另一把刀横扫过来切向他的脖子,沈冷下蹲又避开一刀,第三个厢兵的刀已经朝着他后背捅过来,沈冷往前一压身子单臂俯撑,刀子就在他背后刺了个空。
连躲四刀,沈冷手里的酒壶都没有松手。
更夫从那边缓步过来似乎并不着急,因为这个时候这已经关闭了城门的县城里谁还能来救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