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冷一脸的幽怨。
然后茶爷过来拉着他手笑起来:“哪有比你还好的,虽然傻了些黑了些,可我喜欢啊。”
沈冷觉得自己心里乐开了花,林落雨站在一边又露出了自己不能察觉到的老母亲般的微笑。
几艘稍显老旧的货船离开了船港朝着大海深处航行,茶爷站在栈桥上一直挥手一直挥手,也不知道是在说一路平安还是早些回来,沈冷知道自己看不清楚她之后,她的小鼻子会红红的,眼睛会湿湿的,然后在心里把她并不相信的满天神佛都拜一遍,祈祷沈冷平安归来。
在船队离开船港之前,古乐亲自带着廷尉府的人把沈冷抓的那些叛军准备移交给狼猿战兵,毕竟之前平越道剿匪的事也一直都是狼猿战兵在干,也不知道怎么了那些人就突然挣脱了绳索发足狂奔起来,也不知道怎么了狼猿战兵这么快就出现,一轮齐射就放躺下一多半,然后那群虎狼拎着刀子上来挨着个的剁了脑袋,几十颗叛军的人头这军功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沈冷算是送给石破当一个小小的礼物,就算是为吐了他一身道歉了。
张柏鹤身上中了好几箭万幸没在要害,躺在地上大口喘息着祈求上苍怜悯,上苍没来,石破当来了,蹲在他身边仔细看了看,认出来确实是自己手下的人,于是有些不开心,沈冷把人交给他就是在表达善意,这是他手下主簿,如果廷尉府如实上报的话,他狼猿也就变得不干净。
狼猿怎么能不干净?
自己军中的主簿勾结叛军试图刺杀水师将军,这事若是被御史台那些大人们知道了会在陛下面前说什么他用屁股想都能想出来,陛下最恨的就是军中之人互相内斗,涉及到了生死便更不能容忍,父亲已经到了长安城行事必然小心翼翼说不敬些甚至会夹着尾巴做人,若此时此刻被御史台的人揪着不放,父亲也会勃然大怒,处境更忧。
沈冷没有趁机让廷尉府的人把这事上报,没有把人送到长安城,这是给他一个面子,这善意足够大足够清晰,他若是还不明白不接住的话,那他不但是个白痴还是个废物。
“将军……救我。”
张柏鹤艰难的伸出手,石破当就是他人生最后的希望。
石破当蹲在那一支一支的把张柏鹤身上的弩箭拔出来,拔一支张柏鹤的身子就不由自主的颤抖一下,每一支弩箭离开身体也会有一股血离开身体,若箭还在身上插着此时此刻的张柏鹤并不是不能救。
张柏鹤疼的一声一声闷哼,嗓子里发出来的声音便是垂死挣扎。
“你看,以后要长记性,以前你做过什么我不问了,能从长安城一路跑到我南疆狼猿说明你也混的不怎么好,但我却听说你一直觉得自己是沈冷的对手,自己斗不过沈冷只是气运不好……我帮你分析一下。”
石破当盘膝坐下来看着他:“你刚刚认识沈冷的时候那会他好像还是个新兵吧,你的起点应该比他高才对,可这不到两年来,沈冷已经成了正五品的将军而你却四处漂泊,你俩真的是很好的对比啊,要不是这事不能宣扬出去,倒真是活生生的育人典范,对大宁忠诚踏实做事的沈冷就会飞黄腾达,而你这样的就没有什么好下场,若能是写进书里给学堂里的孩子们看,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