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礼部尚书进宫。”
皇帝往外喊了一声,守在门口的代放舟连忙派人去传旨。
皇帝重新坐下来:“让礼部的抽几个人过去,他们更熟悉怎么办,流云会一群粗糙汉子知道怎么张罗婚礼!”
叶流云嘴角一勾,点头:“是是是。”
“从宫里内库送几车酒过去吧。”
“行。”
“披红不可敷衍,他身上应该也没有什么钱,朕知道他赏赐手下人大手大脚的揽不住,你刚才说什么?是他军中一千战兵凑的钱给他办婚礼?那可怎么成……这事,这事朕也不能从户部国库拨银,朕给你们银子,你那个酒楼上上下下都要披红,买最好的布匹绸缎……”
叶流云垂首:“陛下,流云会的银子,就是陛下的银子。”
“哦。”
皇帝一愣:“一时之间忘了,朕的儿……”
皇帝竟是红了眼睛:“朕的将军要大婚了,怎么能让他军中将士们凑钱办婚礼,不好看,传出去不好听……罢了罢了,临时去买来的布匹绸缎也未必是好的,朕让代放舟去看看宫里的内库有多少能用的一会儿你都带走。”
“陛下,被人知道了不好解释。”
“朕需要向谁解释!”
皇帝忽然就又恼火了,此时此刻变得有些不像是皇帝本人。
似乎是觉得有些失态,皇帝坐下来喝了口水:“朕,朕……只是觉得有些遗憾,他为大宁四处征战立下赫赫战功,就在这长安城里成亲,若是在别的地方,在南疆,在南疆也就罢了,朕去不得,可是就在长安,朕当日却不能去喝一杯喜酒,朕心里,朕心里……”
皇帝扭头,不让叶流云看到他眼角有泪。
“朕心里觉得愧对大宁的将士们,流云,你多费心。”
“臣知道的。”
叶流云垂首,在心里长长的叹了口气。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要不然等沈将军从西疆回来了,臣去劝劝他换个日子?”
“不行!”
皇帝猛的扭过头来:“由着他,都由着他就是,那天是最好的日子,朕看过的,百无禁忌。”
叶流云嗯了一声:“那就初六。”
“那个……那个丫头怎么样?”
皇帝看向叶流云:“你见过吗?”
“很好,非常好。”
叶流云道:“容貌出众,性格也好,最主要的是她看沈将军比自己的命还重,臣听闻在南疆沈将军出战归来身负重伤,夜有刺客要杀沈将军,那丫头一人抱剑站在山下小路上,杀了一夜的人,不让人对沈将军说,只说让他多睡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