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了千里眼看着,后族那大院里人来人往,过年的气氛也颇浓。
怀里的温度却渐渐的低了下去,不过半个时辰,包子已经发凉,哪里还能焐热了他,只靠他体温还勉强能让包子不冻结实罢了。
冷。
越发的冷。
白念冻的哆嗦起来,身上的裘衣虽然漂亮可并不是真的就比棉衣更御寒,而这寒夜就算是裹着厚厚棉被在小山顶上也一样冻的受不了。
熬啊,熬啊。
困的不行,睡着了又被冻醒,千里眼好像冰块一样,根本就拿不住。
这是白念人生至此最难熬的一个夜晚,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终于熬到了东边初见红日,似乎身上也有了些暖意,可那只是错觉而已。
从怀里取出来包子,却发现已经冻上了,咬一口,嘴里好像嚼的是木头和冰混合在一起的东西。
大哭,却不敢哭出声。
到河边用冰冷刺骨的水洗了洗脸,哪里能洗去什么,硬撑着到外边大街上,想到码头应该会有很多丢弃的东西,于是就一路打听着往码头那边走,快过年,长安城的码头上都变得冷清起来,在角落处扔着许多坏了的帆布和货箱来不及收拾。
对于白念来说,却仿佛看到了温暖的家和舒服的床。
他收拾了一个木箱出来,把帆布垫进去,爬进木箱后又扯了些帆布之类东西盖在身上,就这么蜷缩着大概半个时辰之后居然暖和起来,是真的暖和起来,然后就昏昏沉沉的睡着了,哪里还能想着什么去后族大院外面蹲着,能温暖的睡上那么一觉就是奢求。
睡醒的时候又感觉冷的刺骨,忍不住的哆嗦,裹紧了四周的东西还是冷的受不了,最后竟是打颤到牙齿碰撞牙齿,而且头痛欲裂。
“什么声音?”
两个身披白色大氅的流云会弟子按照惯例巡视码头,路过的时候听到了轻轻的呻吟声和牙齿碰撞的声音,两个人互相看了看,悄悄往角落那边移动。
半个时辰之后,黑眼到了仓库。
此时白念已经迷糊起来,烧的厉害,流云会的弟子给他身上盖了两层棉被他还直哆嗦。
“这是受了寒,瞧着不是个流浪汉,身上衣服名贵,但是脏的很。”
黑眼把棉被撩开,白念立刻就蜷缩成了一团,黑眼伸手在白念身上搜了搜,翻出来一块将军铁牌,脸色顿时变了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