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里却没有半点斥责,带着丝丝甜味儿。
林满仓倒是急着穿衣,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一本正经地解释,“给你暖更热乎便是。你手脚也就在暑气重的时候才会有点暖,平日里都是凉的,大夫说了,这要好生养着才会慢慢好起来。”
叶娘绷不住了,瞋他一眼,笑道:“肉麻得紧。还不快去,别让人久等了。”
林满仓这才知道自家媳妇儿不是真的不高兴,答应了一声,便往前院去了。
叶娘失笑,没有先睡,而是翻出酒方来琢磨怎样修改能让女儿香更近一步。
今日与那小丫头聊了片刻,福至心灵,有了自己以往都不曾想过的方向。
听到外边人的说话声,眉头微微一蹙,放下手中的酒方透过门缝往外看。
林满仓瞧见外面的人便变了脸,“苏三哥,怎么是你?”
苏轩局促道:“我想喝两杯。”
“不行。天都这么晚了,你还是回家吧。”他心里知道不能再把酒卖给苏轩,可是也不好直接拒绝,“三嫂子不在了,家里孩子赚点钱不容易,你可别往我这里送了。我收得良心不安。”
现在他们家才和苏槿时谈成了一笔生意,按叶娘的说法,那丫头弄不好就是他们家的财神爷了,不能为了几个铜板的酒就把那丫头得罪了。
他劝得真诚,没有要刺苏轩的意思,苏轩还是被他刺得心里难受,可即便这样,他还是扒着门说什么也不愿意走。
林满仓急了,“苏三哥,你就饶了我们吧,我们就靠卖酒糊个口,别弄得我们连个营生做不成啊。”
苏轩抓着他话里的漏洞不放,“你既是做的卖酒营生,我买你卖,为何不情不愿,还要说我让你做不成营生,我可曾短过你酒钱?”
林满仓马上就要把苏槿时砸了赖老三的地儿的事拿出来说了,却听到屋里的女人开腔了。
“你不曾短过,那也不是回回都是你给的。”
叶娘一开腔就不会给人留脸面,林满仓自觉地闭上了嘴。
“苏三嫂子在的时候,每每你喝到没钱了,还要喝,抱着我们的酒坛子不撒手,不给你喝你便要闹,我们怜你心情烦闷,加上知道你也不是真的没钱,才由着你喝。每每都是苏三嫂子或是苏小娘子过来给你结了酒钱,又花钱雇我家夫郎背你回去。堂堂三尺男儿,却这般作态,我身为女人都替你觉得臊。”
“你不过就是做生意,我家中如何是我家中的事,与你何干?”
苏轩面对家中亲戚的时候,闷闷不吭声,面对外人的时候,依旧还有几分锋芒,“你说得自己站在道德的至高之位,说到底,不过是商人重利,嫌我捉襟见肘,便不想卖与我。不然,早先又为何要卖?”
“以往与我无干,往后却是与我有干的。我叶娘今日把话放在这里。你且记着,从今往后,我家的女儿香,不卖予你。便是你给千金一坛,我也不卖!”
苏轩听到不卖酒给自己了,脑袋发嗡,“我好歹也是有过功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