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妇人夫郎就这么冷冰冰地躺在她身边,她竟然还有心思去挑秦记的不是,是不够伤心还是另有心机?
妇人不知自己在知县眼里已经成了被怀疑的对象,怨毒地瞟了苏槿时一眼,委屈地抹泪。
不待苏槿时想明白自己是不是在什么时候得罪过这个人,那边仵作已经查出了结果,与霜霜所言一致。
妇人立时嚎着想要逃跑,被人按了回来。
知县去抽令签,才想起如今不在公堂之上,冷眼问妇人:“知晓结果之后,你马上便想要逃跑,还有什么可说的?”
“有!”妇人哀戚,“官商相护,倒霉的都是我们这些平头百姓!你们……”
她不客气地依次指向知县和苏槿时身后的霜霜,“你们都是一伙的!”
因着苏槿时挡着,在别人看来,她就是指着苏槿时的,“我和我夫郎感情甚好,靠着他养一家人,我为何要杀他?平日里我们都是省吃俭用,他虽馋,也是昨夜才买了一回秦记的豆腐回去吃,哪里想到会没了性命?如今他没了,我又要被你们污成杀人犯,我们的孩子如何是好?”
她抚着自己的小腹,“我可怜的孩子,还未出生……”
妇人看着突然抓住自己手腕的翁婆婆,吓得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不知为什么,这个时候,她还是怕翁婆婆的模样的,却诡异地在后者身上看到了一点为母的温柔和希望。
翁婆婆瞅了她一眼,没好气地道:“还不足三个月,正是胎象不稳的时候,别哭了。”
哑着音又补了一句,“给你孩子积德吧。”
苏槿时朝知县大人福身,“请大人让我和她再说几句话。”
知县看了窦荣一眼,马上亲民地答应下来。
苏槿时道一声谢,走到越发哭得伤心的妇人面前,“你与你夫郎感情甚好,可曾听他说过什么特别的话?”
她指了指地上的倒开的豆腐筐,道:“我今日过来送新出的样板豆腐,出门便觉得不对,有人跟着我。我到了这里之后,便又见他与人交头接耳,那个人,在不久前才在你耳边说过话。”
“是谁让你一定要把所有的罪名强加在秦记头上的?你且好好回想,最近你夫郎是否有什么奇怪之处?昨日可是什么特别的日子?为何偏偏挑了昨日?他可曾意识到自己会死?”
她庆幸自己把卤汁豆腐提了出来。
因着那人不知她是不是因着知晓了秦记的麻烦特意赶来的,才一直跟着不敢轻举妄动,到了这里,自以为藏得好,更是以为没有被发现,大胆地直接与旁人交接。
也就是苏槿时看着鱼儿上钩了的时候,豆腐筐直接丢了出去。
这一筐不知是不是合格的豆腐毁得恰到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