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槿时慢慢眨了一下眼:“……”
不是田氏扶正的事吗?怎么画风就这么诡异地变了?
小李氏听得自己亲儿子来拆自己的台,气得暗暗里拧他,可苏宝早就习惯了,稍微瑟缩一下,就如同无事人一般呆呆傻傻地站着。
田父他们两口子被晾得凉凉的,心里不安起来,好不容易寻到插话的机会,气呼呼地道:“你们别故意岔开话题!今天是来说扶正我女儿的事的!要是你们不认,那我们就去告官!对,告官!到时候闹得谁都不好看,你们学堂开不成,生意也做不成!反正我们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他骨碌碌地转着眼珠,看向苏江,见苏江点头,觉得自己说得极好,已经把整件事情都握在手里了!
苏槿时:“……”
他这莫名的优越感,到底是哪里来的?
得了,看他们闹腾了半天,说来说去,也不过那几样理由,再等下去,也等不到什么新鲜说辞了。
“你们说,你们是为了你们的女儿和外孙?”
她看向田父田母,目光淡淡的,语气也淡淡的,但让人心底发怵。
田母躺在地上许久无人理,自己爬起来,“当然是为了他们,我就这么一个宝贝闺女啊……”
苏槿时似笑非笑,“我听说田氏还有两个姐姐,不过还未长大便被卖了。”
田母的哭嚎声嘎然而止,每一块地板都写着尴尬。
不待田母接话,苏槿时又道:“真是为了你们的女儿,当初,又为何不给她寻个好人家嫁了,反而要卖到我们家来做妾?既是卖了,便是我苏家的奴,生死买卖,皆由我苏家。至于她生的儿子,是庶是嫡又有甚要紧的?我们家三代不能为官。永无出头之日的。”
田父道:“是你们苏家答应的!”
“我们苏家作主的是我,我可不曾答应过你。”苏槿时笑了笑,“要去见官便去见官吧,去把秦婶子也叫上。我从头到尾,都说了,田氏只能是贱妾。大夏律,贱妾是贱籍,永不抬正。谁答应你的,你就可以和知县大人禀明,让田氏给他做正头夫人去。可她是贱籍,知县大人会允你们几顿板子。”
田父田母皆是一怔,看向苏江兄弟,“你们和我保证过的。”
他们先前倒是不知道这是违律的,也不想信,可是苏槿时自信满满的样子,让他们又生不出怀疑来。直接把苏江兄弟推出来。
一笔写不出两个苏字,苏槿时还能把自己大伯二伯都送进大牢不成?
苏江轻咳一声,正要说话,苏槿时已经笑着开口了,“他们可和我们没有关系。我们早就已经分家,断绝关系了。我们苏家,可是戴罪之家,三代不能入仕。和我们扯上关系,可是把三代的前途都赔进去了呢。苏大伯,你说是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