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能正名,自此扶摇直上,前途不可限量。
苏槿笙抬眼看向苏轩,“父亲是寒了心。今日洗了冤屈并不能改变曾经发生过的一切。父亲不想再给那个皇帝为官。”
他转脸看向苏槿时,“阿姊,我不想参加科举了。贤士入仕,当有明君。阿姊教我做生意吧,我游走各地,把阿姊的生意开得更广些。也不算游手好闲了吧。”
他不是家里最小的,可是比他的小的苏槿桅都已经能独挡一面了,他身为一个男儿,没有道理一直在阿姊的照看下。
苏槿时懂了,他的弟弟与她和他们的父亲一样,背着一身傲骨。
苏槿笙又道:“我想带着弟弟去。”
苏槿行是他的责任,他会一直好好地教养他。
偏脸看着乖巧地站在自己身边的孩子,苏槿笙的平淡的眼里浮现出点点柔光。
苏槿时笑了笑,“尽管去做你想做的事吧。不过在这之前,先留下来帮父亲一阵。”
苏槿笙怔了怔,缓缓抬眼,“?”
苏轩亦是茫然。
苏槿言道:“我和伊伊明日带几个人入京,先生和余下的人就留在这里,我们打算在这里建一个学堂。”
苏槿言的话还没说完,苏槿笙已经懂了,“所以你们才让愿意跟着爹上京的学生同行,往后束脩全免?你们早就有了这个打算了?想让爹爹带来的学生为学堂造势,等爹爹教出来的学生才名在外了,京城里的人自然就会出来上学了。”
随后,他又自我否认了,少年老成地拧着好看的眉头,“不对。如果早就有这个打算,为什么还要给爹弄个新身份?你们什么时候买的地?”
“啊,你们想要给父亲开学堂是真的,不过先前当是打算开在京城里的。是什么让你们改了主意?是西勇侯世子?他这些日子一直跟着我们。阿姊,他一直盯着你。”
苏槿言瞬间把所有的事情都理清了,恍然大悟般的看向苏轩,“父亲,你不想平反,不仅仅是因为寒了心吧?”
小小的面庞越发坚定,“我懂了。我不会给窦原任何打阿姊主意的机会。我们苏家,不需要他的施舍。就算大哥在,也一定不会拿阿姊去换他的仕途。”
苏轩对儿子的警敏~感到意外,既愧疚又欣慰,叹了一声,“百姓无辜。为官,造福一方百姓,为师,造福天下百姓。于为父而言,如今才是真正的归处。”
几年的时间,他忘了当官的感觉的同时,也爱上了授课的单纯。
苏槿时抿了抿唇,说不出心里的复杂滋味。
她想说窦原与自己并无瓜葛,可她自己也感觉到了这一路最终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
苏槿言站起身来拍拍袖摆,给了苏槿时一个安心的神色,“既是这般,那事情就这样定下了。我们不靠姓窦的平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