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不是在乎他,为何会去边境地那么危险的地方?又为何会是在听他说过那番话之后过去。
什么商人重利,她不是那样的人,就算是,难道钱能比得上性命重要?!
她一定是担心继续打仗,担心他和他大哥一样死在战场上吧!
“富贵从来是险中求的……”苏槿时见他已经先入为主地给自己找了答案,默了默,笑容越发疏离起来,“世子猜得没错,我与父亲都有胸怀天下之心,但我们在意的,不仅是大夏的天下,还有晋国的天下。我们不为权,只为百姓生活安妥,不分国界。父亲收的学生里,也不会只有夏人,还会有晋人。那冤,洗与不洗,并不会影响我们的生活。”
“实在要有个对比,如今这样,就很好。”
“你想说是陛下授意的?那又如何?”
苏槿时毫不在意,“天下最要面子的,就是皇帝,不能错。平反,便是在向世人说皇帝错了。即便平反成功了,皇帝还会如初那样信任我的父亲?”
“官场之事,我不懂,若把朝局当成商场来看,我也能猜测一二。”
“至于会有人来取我爹性命之事,也不劳世子担心,言已经去办了。相信杨家再想要做什么,也要先称量个轻重。”
在苏槿言与她做锅贴的时候,她把进宫得到的消息告知了苏槿言。苏槿言马上就有了主意。如果顺利,这会儿,应该是杨家最乱的时候了。
“为官,父亲不过浑噩度日,为民,父亲依旧能为天下培养博学之士,为清流之身,他年,便是权利斗争再凶狠,各方也要敬我父亲一声师父师祖。”
“这样,至少,我们一家能过安稳日子。同时,我和我的父亲也能为民做贡献,不为国,只为民。我们得到的尊敬,不止来自于夏人。你明白吗?”
窦原刚想说她的这种想法有些偏颇,太过绝对,便又听得苏槿时漫不经心地笑了,“既然世子不愿听那些真的答案,对我说的这几个假的答案,可还满意?我们要以蚍蜉之力,撼大树,卷飓风,为常人所不能为。这样的答案,世子可还满意?!”
窦原瞳孔一缩,猛然发现,自己所有的话都被她给堵住了。
曾经便知她牙尖嘴利,几年不见,她彪悍至此,他更加辩不过她了。
也就是在这时,苏槿言和窦原的暗卫先后翻入了院中。
暗卫在窦原耳边说了些什么,窦原猛地一哂,缓缓抬手,“苏槿言。”
他的声音几乎没有起伏,却带着让威慑。
他的暗卫在听到这样的声音时自动消失。
苏槿言浑不在意地坐到苏槿时身边,“伊伊说得很清楚了。平反,于我们来说,只是锦上添花。不过,我也不喜欢姓杨的。你若是需要帮助,倒是可以算上我。今日给杨家一个小小的教训,全当是我送给你的上门礼,不必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