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便有了诬陷苏轩通敌叛国之事。
至于证据,简单得狠,把他杨江风做的事情稍稍移花接木一下就够了。
七分真三分假的东西,最容易叫人深信不移,无从辩驳,更何况,他们根本就没给过苏轩辩驳的机会。
苏轩若说冤,窦荣就更冤了。
不过是察觉了不对,想要帮苏轩平反而已,就把自己性命都连累得没了。
苏槿时长叹了一声:“可怜了雪香公主和晋国的太子殿下。”
苏槿言呼吸一窒,“你觉得他们可怜?”
“不然呢?皇帝犯了错的牺牲品,和我父亲一样,但比我父亲更可怜。”苏槿时垂着眸子,感同身受地道,“谁都会犯错,可是有些错不过是一笑就能过的,有些错,迁一发而动全身,伏尸千里。也不知那小太子殿下什么时候回去。”
她自顾自地说着,压根没注意那小太子殿下现在应该不小了。
苏槿言声音微微发哑,“你希望他回去?其实,他也算不得太子。礼未成。”
苏槿时靠在他肩头,觉得很舒服,抽出手来自己揉捏,听到他的话,眼皮都没抬一下,“能回去最好。纪宗之不得民心,也不安好心,几次挑动战争,他是威风了,多少人受罪?不过说来奇怪,想要打下大夏,从冀州攻入便能直捣成就,他是有多想不开才会总是盯着青州不放?如今,连武器之间的差距也没有之前那么大了……”
他们从晋国买回来的铁具,看起来都是被农户买走了,其实……
苏槿瑜是第一个得到消息的。
他心肠直,但听话,苏槿言和苏槿时让他怎么干便怎么干,每每得知秦记从晋国运了铁器回来,便变着法子透露给上边的人,让夏国的将军们注意到。
夏国的铁匠们把它们重新打成武器的形状,一试,便发现这样重新熔炼出来的武器虽比不上晋国军队时最好的,却已经比夏国的强不止一星半点,打仗时伤亡少了许多。
接下来,一切都顺理成章了。
半晌没听到苏槿言接话,苏槿时不解地抬起脸来看他,见他目光深沉又复杂,眸子微微颤着,跟着心头颤了一下,“你怎么了?”
苏槿言还是一言未发,只是离她越来越近。
他怎么也没想到,苏槿时听了这件事之后,第一反应不是为她父亲不平,而是同情他与他的母亲。
他从来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但不可否认的被苏槿时的话拨动了心弦。
更没想到,她对他是这样的认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