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心里还没纠结出个所以然,凌云已在他们面前勒住了马,突然开口问道:“是元仁观?”
她的语气平静之极,宇文承基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问的是什么,下意识点了点头,随即才想到,这事似乎可以全部推到元仁观头上,但怎么说才合适呢?他一时还有点拿不定主意。
一边的宇文承趾已愤然道:“没错,就是元仁观那黑心贼,他骗了我们,说那什么长安第一好汉李三郎就是你家兄弟,还说这李三郎得罪了陛下,陛下也想好好收拾他,我们不过是被他骗了!”——他算是看出来了,眼前的这位李三郎就是个毛头小子,根本不可能是什么长安第一好汉,陛下怎么会忌讳他?倒是他的这个姐姐……但陛下更不可能去忌讳一个女人了,所以,一定是元仁观骗了他们!
宇文承基阻止不及,此时却也只能就势点头道:“是,此事不过是一场误会。”说完心里却是更加紧张:二郎把陛下都说出来了,这李家姐弟绝不会轻易放过他们,但有些事情,他们的确也是不知首尾,这可如何是好?
凌云却并没有开口,反而若有所思地垂下了眸子。此时她身上那份凌厉无匹的气势都已收了起来,这么静静地站在那里,看起来竟然就像一个清秀沉静的寻常女子,但越是如此,宇文承基心里就越是发冷……就在他几乎忍不住要再次开口解释的时候,凌云突然抬起眼眸,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随即便一言不发地拨转马头,向球场外走去。
她这就……走了?
宇文承基看着那纤细高挑的红色背影,一时简直有点回不过神来。
柴绍也呆住了。他自然也听到了宇文承趾的话,恍然大悟之余,更多了无数困惑:难怪宇文家会摆出这副架势围杀李玄霸,原来是元仁观搬出了陛下!可元仁观真的是撒谎吗?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而且这“长安第一好汉李三郎”,不就是她自己吗,她在长安做了什么,怎么能得罪到陛下身上去?
他心里七八百个问号此起彼伏,恨不能自己上去好好问一问那宇文兄弟,可转念一想,以凌云的手段,不定会用什么法子逼他们说出真话!谁知,她竟是一言不发地丢下这些人走了,她竟然就这么走了!
他不敢置信地看着凌云的背影。身边马蹄声响,玄霸也跟了上来,看样子是准备跟他姐姐一道离开。柴绍再也忍耐不住,开口问道:“你们准备就这么走了?也不多问几句?而且你们就这么……放过他们了?”至少不得搁下几句狠话,警告宇文兄弟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