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青纳闷地看了他一眼:“我自然打算好了——等吃饱了我就赶紧回山,没事再不下来!若非如此,我也不会急着问府君酒宴何时能开席了。”
沈法兴再也维持不住脸上的表情了,沉声怒道:“二郎原来是在消遣沈某!”
这次为成就大事,他外联隋军部将,内结沈氏诸房,一切还算顺利,没想到却在沈英这里碰了壁;亏他早就料到这位堂姐不会轻易出山,还多做了一番布置,结果她手下的这几个江湖人竟没一个肯听话的,而这柴二郎更是比他们还要滑头,还要可气!
他越想越是气恼,转头冲着门外断喝了一声,“来人,将柴二郎送回去!”
两个守在外头的精干家仆闻声而入,一左一右作势要将柴青押出去。柴青也怒了,一挽袖口冷笑道:“沈郡守,你莫要倒打一耙,分明是你先消遣我的!不想设宴招待我直说便是,东拉西扯,你当我跟你一般闲得慌么?不用你的人带路,我自己会回山!”
沈法兴也懒得在跟他再虚与委蛇,冷冷地道:“既然都来了,那就多留几日吧,等你师傅想通了再说!”
柴青毫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你算何等物流,也敢说要‘留’我柴二郎!”话音未落,他一个闪身,身形如烟如电,转眼蹿到门外,随即眼前却是一花,却是一张大网兜头而下,将他罩在了里头!
他反应极快,手腕一振便滑出了袖中的短刃,要割断网绳,只是对方显然也早有准备,拉网的几个人立刻扑了上去,几下就将他的手脚都缠了个结实,那柄短刃也被他们夺了过去。
沈法兴听到柴青罗网,这才迈步走出房门,居高临下地看着竭力扑腾的柴青,轻蔑道:“柴二郎,你就省省力气吧!”
柴青挣扎不动,气得大骂:“你这老匹夫!我当你长辈才给你面子,听你啰嗦,谁知你竟是个卑鄙小人!就你这品性,还想学别人招揽英才?也不回去照照镜子,看天底下哪个英雄是像你这样不要脸的!”
这话正戳在沈法兴的肺管子上,他的脸色顿时阴沉得可怕,寒声道:“让他闭嘴!”
院子里的健仆们都怔住了,这柴家二郎被快缠成粽子了,怎么堵嘴?有人便迟疑道:“阿郎?”
沈法兴冷着脸反问道:“还要我来教你们么!”
他的性子自来就不大好,对外还算温文有礼,私下却极为严厉,容不得半点违逆。他这一怒,几个健仆都吓得脸色大变,领头的忙一声得令,上前看了看,对着柴青的嘴便踹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