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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康时霖尽管毒舌,凭着他这点原则性和跟先皇的交情,现在满朝里还真没人敢惹他。

    “你派出去的人骑的什么破马?怎么这么久了还没把人叫回来?”康时霖回到椅子上坐下,又吹胡子瞪眼。

    沈飞扬求助一般地看向崔夫人。

    崔夫人微微一笑,问康时霖道:“您刚去我那儿,是想问什么事吗?”

    康时霖还有一点好处,那就是对品行端正的女性,他一贯保持绅士风度。

    所以面对崔夫人,他微微收敛了一下自己的爆脾气,答道:“许熙答应教我们她那个画法,还说就这几日就能开班,我已经把人给找齐了,她人却不见了踪影,我能不急吗?”

    许熙画了一张特别像的康时霖的画像,康时霖在书院给夫子们展示过,大家都知道。但许熙答应教授他们画画这件事,康时霖并没有在书院里说过。

    萧若彤之所以知道,还是因为许熙给她的银楼画首饰图,她跟许熙走得比较近,康时霖向萧若彤打听过许熙的情况,让她帮问问许熙的意思,所以才知道。

    而这两个人,都是沉迷于自己书画领域的,身份还高,根本没想着要把这件事跟书院说一说。

    许熙是个爱闷声发大财的主儿,更不愿意张扬,只恨不得除了他们几个,其他人都不知道这件事才好。自然也不会说。

    于是绘画班都筹建得差不多了,就等着授课了,北宁女子书院愣是不知道有这一茬儿。

    崔夫人愣了愣,才问道:“什么教授画法?什么开班?”

    “就是教我们画画啊。因为不只教我一个,还教其他几个人,所以她就打算开个绘画班。不过你放心,不在书院里,在外面,也不占用你们的时间。”康时霖不在意地道。

    “可、可你不是她的夫子吗?她这又教你,这不是乱套了吗?”崔夫人难以理解康时霖的行为。

    她知道这些家伙痴迷于绘画,是不管世俗礼性的。但不管怎么样,康时霖六、七十岁的人了,又是许熙在书院里正儿八经的夫子。他要是私下里跟许熙学一学,那还好。可许熙开个绘画班,以正式的夫子的身份来教授学子,康时霖跑去做学生,那不是笑话吗?康时霖这老头虽不靠谱,但还不至于这么不靠谱吧?

    康时霖大手一挥:“她收学费的,说不讲师徒名份。”

    “收学费?”崔夫人的眉毛又是一抖,“收多少?”

    “三千两。”

    “三千两一个?”

    “对。”康时霖摸了一下下巴,补充一句,“说就教那么一小段时间,学不学得会全看自己。”

    “……”

    崔夫人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康时霖这家伙胡闹,怎么许熙也胡闹呢?那孩子明明看起来挺聪明乖巧的,看上去跟这满身刺头的康老爷子完全不是一路人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