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勋诧异地看向赵如熙。
赵如熙赶紧睁着好奇地大眼睛问道:“那魏丘的事如何?”
赵元勋被她这一问,思路转了回来。
他道:“魏氏被抓,她是精明,一再咬定杀人是自己的主意,跟魏丘无关。大概希望能把魏丘撇开,好有机会救她出来,否则一家子都得死。大理寺怎么审讯她都是这说辞。”
他的目光转向朱氏:“你也知道,皇上对魏丘还是比较青睐的。张大人也担心自己逼讯太过,被皇上知道了不高兴,以后给他穿小鞋,也只能作罢。”
“不过即便魏氏不承认,这人是替魏丘杀的,好处也是魏丘拿的——虽然最后他也没当上这个吏部尚书,可目的却是达到了。又有刘大人到皇上面前哭诉,岑太傅和几位大臣旁敲侧击,说如果不严惩,以后朝臣有样学样,乱了朝纲。皇上这才判他们全家流放。”
他顿了顿:“本来因为魏氏一力承担了罪行,这件事是不累及魏丘全家的。但因为没有砍魏丘的头,皇上被大臣们说得有点理亏,便干脆让他们一家流放了。”
担心朱氏和赵如熙会害怕,赵元勋安抚她们:“不过流放也不怕。他们去的是北边苦寒之地,能不能活着走到那里都成问题。即便活下来,罪官之子是不能参加科举的,当地官员对他们看管得又严,他们根本就没有翻盘的机会。”
他叹气:“还是我这身体不争气啊。现在五城兵马司的差事也丢了,往后朝堂上的消息想知道都难了。”
他坚持要去做这个差事,就是希望多接触人,能通晓朝堂上的消息,不至于闭目塞听,什么事都不知道。要是没有差事,整日呆在家里,朝堂上发生什么事都不知道。遇到事情,想求助于人,两眼一抹黑,都不知道应该找谁。
就比如这次的事情,要不是知道魏丘当初从四品爬上三品时与人有矛盾,他也不知道去求卫国公,借力打力,把魏丘拿下。
可现在,他被皇上亲自撤了职。就算亲朋好友有心想帮他再谋个差事,也是不能了。他以后只能赋闲在家。而赵靖泰才十岁,离成年撑起这个家,起码还得十年。
这十年,绥平伯府虽然还有个不上不下的爵位,但已远离朝堂、远离权利中心了。
现如今府上又分了家,人丁稀少,祖宅一分三半;田产、铺面也只有那么点儿,从钱财上已轮为一般的中等富贵人家。孩子们在婚嫁上越发艰难。
母亲一直忧心绥平侯府败落。以前赵元勋还不以为然。
可现在看到府里这情形,不要说母亲,便是赵元勋自己,心里也不是滋味。
朱氏也叹气。
赵如熙在旁边看到这夫妻俩对着叹气,也不知说什么好。
她可不敢不知天高地厚地拍着胸脯保证说,她能带着他们把日子过好。
“伯爷,夫人,五姑娘,有两位书院的夫子来访,说在见见五姑娘。”彩蝶走了进来,递上两张帖子。
赵元勋接过,看了一眼,猛地站了起来。不过想想他又坐下了,把风帖子递给赵如熙,诧异道:“刚才我还在书院里见到这二位呢,怎么追到府上来了?”